2006年12月30日 星期六

APDSA。寒期種子營

 


『一起擁有欣賞世界的視野!』


 


充滿磁性的聲音,李稚健老師用兩隻手大大的筆劃出整個地球的輪廊,向在場的學生們講說著,自種子營之後將要開始描繪的大夢…。ADPSA,亞太牙醫學生聯合會。而種子營,故名思義就是為了這場大會預先開辨的訓練營,讓同為台灣牙醫系的學生互相認識,且預先對這場學生牙醫世界的盛會有初步了解的一個營隊。這是個嚴肅的活動,卻也是個多元的活動,讓牙醫也能擁有全世界的理想,激活各式各樣的創意,接觸在各種不同領域的長輩,還有各種不同的成人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讓學子們有更多的心理準備面對來自全世界學生思想交流的衝擊,讓你知道,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人,也讓我們有不同角度的視野,欣賞世界。


 


既然是多層面的世界欣賞角度,活動的內容當然很多變化。不同領域學長姐們的演講,在不同空間闖盪的各校同學心得分享,還有各種面對國際學生時交際應對的相關小遊戲。你可以聽稚健老師講著參與國際事務的熱情,周遊世界用不同的語言論辯,廣交朋友的豪情萬千,原來再怎麼相異的制度都可以相聯,只要我們有共同點,就可以相聊甚歡。也可以聽¥藥學聯與醫學聯的代表們述說他們的努力,在推廣政策甚至進入世界組織的努力中觸礁還有解危的經過,在熱血和冰點之間激盪的世界中航行的冷暖,也給各位後進記取種種前車之鑑,我們所面臨的境地危急,還有更該被激起來的小強般強硬的決心,在欣賞世界之餘,更要用不同的角度了解、批判、推銷自已,進而創造屬於自已的新一代未來。還有在國際救助行列的無國界醫生群,與在商界呼風喚雨的董事長,以至於研究工作有成的教授等各種類型代表也會出現在我們面前,提供自無我奉獻到以客為尊各種不同的世界價值觀和可能性,供學生們選擇。


 


四天三夜的課,上台的講者當然還講了很多很多,但還不止於這種呆板的演講課程。還有禮儀遊戲、各校的競逐表演熱血、開會邏輯演義,以及分組抽取問題解決的小小即興劇場。不止可以增廣知識,更可以實地的演練,動腦,且在和不同學校的同學交流的過程中,認識自已,與人互動,玩出自我,留念與人。那真的是個收獲豐富的一次營隊,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記,裡面在不同的交流之間所觸發的火花,至今仍悶燒在我的心頭,久久不散…。


 


說了這麼多,大家應該對未來我們的APDSA種子營,甚至今年要由台灣主辨的APDSA(亞太牙醫學生聯合會)躍躍欲試了吧?可是又開始猶疑自已是不是適合,或需不需要準備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夠參與這場盛會?不必擔心!只要你有熱血,只要你膽子夠大,無論你自認為有沒有任何一方面的專長,只要你是我們牙醫系的學生,且有牙醫,甚至對全世界的一股熱情,甚至,只要你對自已的未來還有一點點,一絲絲的憧景,你就可以參加這場盛會。你甚至不需要把每一堂課都出席,選擇你想聽的聽,然後吸收所有你能吸收的事物,你一定會發現,世界比你能想像的,甚至比我在這裡能講述的還要豐富,偉大!帶上你的心,和你的腦子,讓我們一起踏上新一年度的探索之旅吧!!

2006年12月25日 星期一

傳頌。寒蟬。涼宮…06年三春番總評

【原發表日期:2006.9.12】


又被自high的情緒趕上來打動畫感想了。
今年春番三大名作繼涼宮了解之後,傳頌和寒蟬也即將來到了尾聲。
這三個作品,無論是涼宮書寫的寂莫,傳頌的衝突,寒蟬的『所謂幸福』…
無論是無盡的悲劇,或其中多少帶點搞笑的玩味,他們都可以堪為名作了。

不搞一般動畫的王道路途,所以,我喜歡。

畫面和劇情不會變形的離譜,又深深的帶有寓意,所以我合意。

最重要的,原作和網路上的同好們,對他們最深刻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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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世界本來就只有你所認知的那一個神祗作為唯一真理,
突然有一天,另一個神跑了出來,說他才是真正的神,你信的是惡魔。那你會怎麼作?

殺了他?相信大部份的人都會這麼作。
或消極一點,閉眼而不聞。

但,真的是如此嗎…?



真理,就是這樣。
你信了,就是真理。不信他,對方再怎麼遊說都是屁。
所以也才有所謂的witch-hunt這種中古歐州的獵巫活動。
再衍生一些,涼宮春日對春日的限制和保護,以及春日自已的刻意漠視;寒蟬裡圭一的不信任,和咀呪的傳說…
不也是多少印證了這種抽象的衝突,其實一直,一直都存在的嗎…?
又,同樣的狀況,也出現在你我的周遭,不言而喻的兩岸政治環境裡頭。

所以,才有衝突。

所以,才有寂莫。

才愈陷愈深。




……
………
當自已的信仰和依靠被毀滅的時候,那種打擊,可能少有人嘗過吧…
比失戀還更重一點的口味,連死都不讓你死的悲哀。
多種信仰在衝突的時候,比較弱勢的那方比較容易出現這樣的悲劇。
全族滅,只有國君留下。
而那原本的神祗,被當成惡魔,火燒,踐踏。
在我個人蒐集的資料中,這樣的輪迴流轉了這麼多遍…
就在島上,甚至今天還在上演。

所以,幼小的女王瘋了,承受不起。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瘋了…在一個人的台上…
永遠停留在那一幕…臣子為自已理想,不明事理的背叛…忠臣呢?死在大神的神威之下…
自已的信仰和子民?化為淨化之炎的灰,飄散…

雖然傳頌二十四部份的台詞頗怪,但也只能說staff對卡繆的愛不夠所致(XD)
不然這裡其實光用op上的兩幅圖來套入,那會更震攝人心…
但這並不掩傳頌要傳達給世人的警示:

世界上,沒有絕對,沒有真理,也沒有真相。
一面倒的認知必然是錯誤的,一切都會變化,甚至推翻。
就連你我的存在也是…。

不過這不需要擔心。

你不必害怕,不必懷疑,甚至不需要事事都無謂的追求。(因為可能追求不到)
相信就好。相信你信任的事物,然後用開放,正面,好的態度…
去看待你以前不信任的所謂對立面。
信任你信任的,也信任你不信任的,也信任敵對於你的事物。
寒蟬,花了和傳頌同樣的話數,述說著大神的旨意。
試著和平相處的信任對方,放下刀械來好好溝通,這不就是今日之小島,今日之世界,所缺乏的嗎?

也許…我們從來就沒擁有過…
『對談』與『接受』技能吧。

也難怪,涼宮春日裡,每一個人的背影,都如此孤獨。

傳頌之物的各國,永遠都想統一。

寒蟬鳴唱的村民們,都會被殺…。







我的思想曾經被徹底的推翻過。
希望你,也能一起來學會經歷,不,該說是享受…這樣的旅途。/>/>/>

交響樂之雨-賞析介紹

【原發表時間:2006.12.10】


雨的城市…

什麼都是溼淋淋的,那聲音,唏唏絲絲,裂帛一般,綿延不絕,散布在四周大地之上,把所有的景物,染上薄薄的簾幕,遙遠的……。 

就像水彩畫一般,把所有的景色,薰染了開。 就像是綿密的音符,那餘音把四周空白的部份填補,浸滿一切。 而市民,無論對雨,或是音樂,都這麼的喜愛。 就算在雨中,也任雨水落在已身,似乎不以為意。 就算晚間有人歌唱,也任那樂音飄揚進房,似乎引以為傲。 

然後,就如雨之都一般,音樂之城的名聲,也如此遠揚………。

 …琶歐珀… 

庫里斯也和大家一樣,淋著雨,在街道之間穿梭,在那全國最大的音樂學校中學習,然後練習著自已心愛的符德魯琴,想念著戀人,想念著陽光,和北方…那自已居住的城市。 

…三年了… …三年來,只以信紙連絡的雅俐耶坦,終於可以見到面了,只要再等一下下,再等一下下,找到一個搭擋,然後通過畢業演奏…然後,就可以回鄉,那遙遠的故鄉,與她團聚…。 

…但這三年,也有令人卦心的事物…好朋友阿璽諾,三年來的稱兄道弟,真是麻煩他的幫忙…然後,卡德魯老師,最近一年的親切的指導老師…朵魯坦,和我一起來的雅俐的雙胞胎妹妹,總是為我操心,卻也有令人擔心的超近距離…還有,與我同居的那小小妖精,樂歌的小小天使,芙琳…。 即將畢業了,而也就是和他們分開。 

阿璽諾…完全不必擔心的自信過人,愛開玩笑的他應該可以自已闖過一片天吧?卡德魯老師,無論我在哪裡,都會永遠和她連絡的…其他同學…沒啥印象,算了。而那三年來一直幫我擋著風風雨雨的朵魯坦…她會和我一起回去的吧?但那過近的距離,雖然溫暖,但也令人感到難受…回鄉和雅俐團圓後,又該如何面對她呢?最後嘛…芙鈴…我離開之後,她會如何呢?會等待下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嗎?還是…? 

不過,這些都還是太早的事。 更重要的是,畢業演奏的事。 

卡德魯老師、阿璽諾、朵魯坦都在擔心著…我也不得不積極一點了…吧? 


於是,就讓故事開始吧。 


往著交誼廳、舊校舍、練習室…向著大家期望的地方前去。 

讓雨中的交響樂,演出最美好的終章。嗯,那麼,開始了。 










自陽光裡開始玩,玩到雨中方休。 

看著遊戲裡,場景的轉變,心中充滿各式的震盪與衝撞。 

朵魯坦、法洛、黎瑟、雅俐,然後是妖精結局… 
真實,內心,唯美,信任,幸福,然後是羽毛散落的天使… 
唯美,震撼,破碎,散落,淚水滴落,然後,又還剩下什麼呢? 

這不是泣game…也不是喜劇…卻帶給人經典的深刻的感動與趣味。 玩到最後… 外頭下雨… 心,也在下雨… 一度,摔桌,躺在床上低聲哭泣(沒有淚水也沒有聲音)不能自已。 就算玩到最後的最後,只剩最終章的音樂可練和CG的回顧… 還是留在電腦前,看著最後的音樂結束,仍捨不得關機…。 

這不是泣game,我實際上,沒滴過一滴真實的淚水。
當然,我也不會再玩一次這遊戲,完整的從頭玩起, 但,就算一次… 我仍誠心推介它,給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 










防捏線       沒玩過遊戲的就在這裡止步吧          想來捏吧?        防捏線












你要問我連續52小時玩完之後到底心得如何? 

自太陽到落雨,自落雨到放晴…到底哪一個女主角能夠觸動我的心靈? 

不,都可以的呢… 

無論是庫里斯的專情,朵魯坦的等待,法洛的坦白,黎瑟的自由渴望,和妖精的默默守護…。 
當然,真相的震憾,真實的殘酷,回憶的無法接受,或下雨的心靈,也都讓我久久無法自已,心情就像大瀑布的般,直瀉而下,衝到最深的谷淵,奔放出最激情的交響樂之雨,四處潑灑,淋溼一切。

 結果玩到最後,就像淋溼的庫里斯,永遠弄不乾心裡的淚滴…直到咬合考完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已身在考場,遊戲早已玩完長達十七小時,但自已依然不自知,看著滿江紅的試卷發呆… 考砸了,卻第一次,完全沒有感覺。 一直到步出考場,被同學指出自已看起來快要死去的感覺,才發現自已真的快被自已搞到死去…對呀,在幹嘛呢?所以,聽聽音樂之外,我發誓,請不要再給我電腦遊戲玩了,剌激真的太大了,是的吧…。 

前面有板友說,在法洛的劇情中,法洛的聲音有異常的變化,在一月十九日發現阿璽諾的真相那天,激情的一夜的聲音,變形的脆異。我不認為那個『愛著』…是變形了,而是另一種的表露…理智已經消失,而刻意的,真實的真實也全都揭露了出來,也就不需要什麼甜美的淹蓋了。當然,庫里斯瞬間失去理智時聽到的那『惡魔一般的叫喚』也是可以解釋的…總之,接受了,就是接受了,管他天使或是惡魔,路,將走下去,而愛,也將持續下去…。是的,無論怎麼用利益來談論,掩釋,矛盾 …這就是法洛和庫里斯間,最完美的結局。無論如何,在起初的三結局中,這是我最不會傷心的結局。 
附於一提,另一個我個人認為的好結局,就是泛用bad end了。
 不過,這不過是在爆很大之前的單純隨想而已…
嗯,接著,幸福就要隨之遠揚了吧…。 

然後,板友補完補很大的結局,另一個就是黎瑟了。渴望著自由,渴望著作自已想作的事,渴望著不再迷惘,卻被囚在籠中,而被放出來的條件呢?是斬斷的翅膀…。殘酷…這代表著,現實。法洛不是不知道真實情況,她稱服從老爸的黎瑟西雅是『討厭的女兒』,卻至少一度,在一片的拒絕聲之中,幫忙想唱歌的黎瑟西雅渡過難關。我不知道這是法洛的真心,還是假意…。但,如果兩線合在一起跑的話,我相信法洛並不是真正的討厭黎瑟…再怎麼說,她也是最了解黎瑟的人之一呀…就像卡德魯老師一樣:『就交給你了。』 相信庫里斯能處理好的。 的確… 離真正的處理好,也就只差一步了…庫里斯,為什麼在那一刻,你不能夠稍微拉住一下黎瑟呢…?明明,直覺…就這麼明顯的…不是嗎? 不是嗎? 玩到這裡時,我把椅子踢倒到地上,在凌晨三點的房間發出了極大的聲音…然後倒到了床上,再也無法止住自已想要哭的決心…但,仍舊,仍舊哭不出來…。十…十分鐘後,慢慢的,又踱回桌前,跑完進醫院之後的部份…。結果,探望的人,只有朵露坦 … … 而已。 


黎瑟--法洛--古拉衛      在捏很大之中,這是我想說的一個重點。

可能是因為我有真實感同身受過的原因吧,所以,在看著他們救贖的過程中,我也感受到了『救贖』…在某種抽象的意義之上。怎麼說呢?

先拿黎瑟說吧…。
她剛被限制住的籠中鳥,有止不住的逃走欲望。在無形的籠子中,不斷的尋求可以呼吸外界空氣的地方,就算弄殘了自已的羽毛,仍不斷的想找到一個可以尋求自已平靜的地方,無視於那狠狠弄破自已羽毛的無情…

而法洛呢?
那是一隻已經理解籠中限制的鸚鵡,還是想出來,卻也開始想利用貴族創建的規則… (變性?)然後,終於固化,固囚。慢慢的學會引導別人幫她開門,把她拿出來摸摸,卻也因為翅膀缺損過久,忘了自已飛翔的感覺。

於是,固化,凝固之後,就成了最後設下新囚籠的人--古拉衛。
自以為愛人,但是…害人,在自已不知道的狀況下。

而相同的,他們…他們都想要得到救贖…雖然,因為他們自已的觀念… 他們甚至,對於互相之間,都充滿著…某種程度的憐憫…與厭惡。所以,前文,我有提示,法洛,她很討厭黎瑟,卻又暗中在幫忙著她。雖然,如果庫里斯沒有選擇她們的其一…那這個悲劇也將會再一次的,重演下去。 直到下一個可以在他們完全失去尋求自由的『獸性』之前,找到庫里斯的代替品。 

為什麼我知道? 

我曾經親眼見証過類似的劇情發生,在籠中。 

所以,曾經,我也有過很深,很深的恨,對這樣的加害者。 但等到自已的思想被大量的翻覆過之後…(當然,歷程很繁雜)…我才能夠理解,原來世界的確就是這個樣子的,不需要去刻意的屬意任何的哪一個結局,也不要去強調這到底是好或不好,只要…當事人覺的…好,就好了。因為真正深刻的在其中的那個人,是庫里斯,是法洛,是黎瑟,不是我。

雖然,小小的二十歲,我也曾經是過來人。話說回來,哪個志願填的不是自已想要的(而且有明確想法)的人…不是過來人呢? 只是,就像法洛所想的…直到最後,人,會連當初的初心,都會慢慢的遺忘了。法洛刻意的忘記自已要唱歌的原意,直到遇到克里斯…而黎瑟?她更忘記了自已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了。 當你被關在牢籠的時候,你的翅膀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然後,你不再飛起,無論如何嘗試,然後,忘記飛行的感覺,然後,忘記『飛行』。 

不再想飛了。 因為,忘了。





 『忘記了』 




『沒有忘記』




 『想起來』 




『想不起來』





附帶一提,後期的黎瑟與朵露坦都似乎有發現妖精的存在。
法洛刻意的讓雨一直下去,要和庫里斯分享著另一種雨的美感。
無論是哪一個主角,在後期真的都已經到了某種交心的地步了…。
也難怪庫里斯要帶妖精一起走,但妖精卻拒絕了,消失無蹤…。
只是妖精看到黎瑟與朵露坦的終局的時候,如果她能看到,又作何感想…呢? 

然後,要講的就是朵露坦。法洛與黎瑟的綜合體,身為保護與謊言的代表,明明一直很愛卻又不敢自私,最沉重,最沉重的一個。也是可能注定無法擁有美好結局的…一個。嗯,也許是這樣,最後的妖精線也就不再讓她有多少出場機會了吧。因為,就算一起回鄉了…朵露坦還有辨法面對庫里斯嗎?不知道…沉重的心情,一直到此,仍未揭下… 火車上,朵露坦一直強調著… 

『雨,從來沒有下過呀。』 

但是,我卻有種…

『雨,從來沒有停過呀…』

…的錯覺。



 不管是朵露坦和庫里斯,或是雅俐耶坦…心中的雨,從來沒有停過。 
帶著悲傷,最後六小時,終於帶到妖精線的收尾。
 然後呢? 









 『忘記了』 






『沒有忘記』






 『想起來』 






『想不起來』








妖精線的一開始,由這個第二主軸的這個記憶與遺忘…又串了起來。
然後,用天使的歌聲,嘗試著對所有的台下的人們,作『救贖』。 當然,已經忘記飛行的人是飛不起來的,而就像那一半一上的評審,大概也包括古拉衛先生,當然是聽不到這樣的嗓音。而沒有走上該走的路線的法洛與黎瑟呢?以他們雙方的路線作對照的話,大概也已經踏上了不歸路了吧…。 

只有『自由』的人才能聽到『自由』的聲音。 而那嘗試想走完最後的good end的妖精…最後還是未能如願。

算了吧,不管其他人了,在那之前,就先尋求自已的小小小小的幸福吧。
 嗯。 未來,已經開始了。 

你還聽的見,來自你心中的『自由』之音嗎? 




希望,我還聽的見。



希望。

【完】

2006年12月24日 星期日

郵騎圓舞曲。郵政娘日誌

把最老的東西寫了出來,然後就是最新的東西(笑)


若說YOPTH是個開始,是個有根據的東西,那麼郵政娘日誌就是個結束,是個真正的心得文了。不過,說結束也不一定,因為天知道日後我又能寫的出什麼有趣的東西?話說回來,不得不老實說,我覺的這部作品可能也是最能夠獲得大眾共鳴的一部吧?


之前,在台大批掦掦實業坊曾經上傳過四篇『郵政娘日誌』,雖然現在已經徹掉了,但這只是一個開始,算是一種剛開始的試煉。基本上的構想,主要的角色設定都已經大致上出來了,就只差沒寫真的寫出來給大家分享了。現在還在努力的協調每一個作品分配的時間的說,沒辨法,還有網站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說到這個,昨天才申請到一個很重要的:固定IP一份XDDD (雖然不知道會被裝到哪部電腦)


嗯嗯,變成心情文了,沒關系,新作品就輕鬆一下,反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正式開始密集連載。而且這部份品本來就充滿了隨筆風XDDD 想要看這部連載的朋友們也不需要用太嚴肅的心情看待,笑笑就好咯。不過,我不太會搞笑,請見諒…orz


那麼,也讓它慢慢開始咯。

主題曲。YOPTH

在這個以『夢迴星中』為名的系列BLOG中,
YOPTH,是一直被我『供』著的分類。


就是供著,從來沒有更新,從來沒有。


想必,很多人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分類,會覺的疑惑吧?


但是,如果你有看完目前連載中的【同人】我們的仙境…或著是,你是我同學或朋友,聽過我說【夜曲】與【台中】相關的故事…又或者,你是我高中開始就陪伴我的,在神奇寶貝圈的網友,那麼,你對於我曾經在好久好久以前,高中時代曾經夢過的一場夢,應該是絕對不會生疏的。YOPTH不止曾是被我供著的部落格神主牌,更重要的是,它是我開始認真的想要寫文章的一個契機-若我不想寫文章,那這篇叫『無限空想』的部落格,也不應該存在了。


曾經,我在樂園連載『不滅的神奇寶貝傳說』(YOPTH系列小說套用神奇寶貝同人改作板)最多曾經到達第六十一章,舊板的殘骸至今在網上仍殘有四十九章…和其他樂園的殘骸放在一起。在最後隨著章魚網捲入黑洞前…或捲毛大哥決定復站…或我想要拿出來之前…還請大家就讓它們這樣放著就好。再怎麼說,這也是屬於我們自已可以自豪的少部份回憶…。


在那裡快樂的,還有悲傷的回憶,是我開始寫文章的開始,也是我在網路上正式活動的開始。(在那之前,我是隻小白)然後,隨著樂園的結束,我的身影在中華職棒、皮卡丘台灣道館、CNRC、批掦掦實業坊、巴哈姆特…等各式各樣的站區流轉。直到最近一年,才又在批掦掦留了下來,但那曾經有的濃烈的歸屬感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果然,人生的第一次經驗,是特別,特別的不一樣的,無法被取代的-不是因為其他的經驗不好,而是因為他們互相之間的『無法比較』。


所以我仍然不停的想要寫出更好的YOPTH …這部讓我如此在意的作品。雖然好幾次寫到一半就砍,砍完之後再寫,甚至寫到一半寫不出來…但我仍然在寫,且在寫的時候又跳出了更多不一樣的靈感。源自同一個夢,我寫完了夜曲,開始寫旅遊的介紹,而YOPTH的夢,仍然在實踐中。


但不會再只是寫了,我得實行當初在夢中對神祕人所說的承諾。


一定能寫出,讓各位看完還想再看,且覺的真正意義深遠的,把當年神祕人所講給我聽的那個精彩故事精彩的分享給大家。


然後…


我要親自去實踐它。



2006年12月23日 星期六

無始。無終(終極版

【詩作原版寫作於2005.12.30於台大PTT實業坊】
【台大版刊載於『http://www.wretch.cc/blog/JJLi&article_id=3554510』無名舊站】
【2006.12.22完成全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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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始。無終。


太陽,永遠會落下,也永遠會再起


但你我。有限。總會慢慢長成,老去


看著生長的斯土,變幻,無能為力,僅能觀望


新人歡笑,舊人痛哭;高人指引,文士相輕


藍海,時而紅,時而銀,時而閃閃發亮,時而黯淡無光


終有一天


我們會離開,永遠的別離我們的所愛


然後殖民


到另一個地方,另一具驅體,另一顆星


幸而,文字,仍存在


它留下了我們的痕跡


至少在很短很短的時間內,我們留住了


那一點點,僅一點點


想留住的東西


我們選擇


選擇留下的東西,留下。


 


是的,他們都沒有走,只是留在那文字打開的窗後


看著我們繼續他們的旅程,旅程通向那永無止盡


…一直下去…


…去下直一…


。無終。無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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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這是分格線++++++++++這是分格線++++++++++這是分格線+++++




曾經,我有兩個家…


一個已經毀滅,尸骸永遠的鎖在我主機的深處…
  這個家的名字叫作樂園,神奇寶貝樂園,曾經是個包容一個同人著作同好的避風港。但是,卻在我自已的失責之下,全毀,全滅,只剩下kimo蒐尋中的那一點點殘餘…和散落網路世界的網站群星。其中…HIKARU的無限空想可謂其中的代表。


一個依然存在,表面紮實的撫著我足底的紋路…
  這個家的名字叫作台中…也許很多人會覺的這名字很俗,這個城市很『風化』,而這裡面也沒什麼可以玩的特色,治安敗壞…但我希望,可以奉獻出我所知道的最美麗的玩法給大家,因為在我的眼中,台中,是個最棒的城市~


是的,無論是毀滅的,或是存在的,都是我的最愛…


也因為如此,我總會去打開尸首中讓我愛不釋手的部份,然後打開網路去欣賞每一個網友對於另一個家的品頭論足…然後,慢慢的,我自已也開始到處找尋資料,找尋這兩個家過去的種種線索。


然後,開始發文,評論,介紹,批評,讚揚,規劃,希望大家都愛上…我所愛的所有事物,不為什麼,因為愛,因為我真心的愛。


但…我也知道…


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如願的…


曾經,把每一個想法,每一個計劃寫了出來,那時,我想起了另一個家毀滅的歷程…


是的,不是每一個計劃都會成功,曾經想要復興那個樂園的計畫就失敗的離譜。而同時,一個項目、細節都會有人認同,也有人反對…


不,其實自已的眼光本來就不完美,這個世界本來也就沒有完美…


於是,好幾次,真的是好多次…
打到一半的文章打到一半,實行一半的計畫,眼見不可行,我收手了,不敢再打下去,猶疑不決。


然後,收拾包包,出門去,感受家中太陽的溫暖…小小的客車,在彎延的山路上上下下,衝上了高高的頂端,在草原的高頂上,與電塔一同享受著太平洋的涼風,看著火紅的夕色慢慢的黯淡…


淡黃的燈光中,和氣的大叔和我一同看視著淡淡的晚間的街燈,風聲呼呼之中,大台中的黃色燈光,閃亮閃亮…


然後又坐回了主機前,


在鍵盤上打下了這首詩(的2005年板)…


獻給我所有的,在兩個家中…和圈子外,認識的,熟的,不熟的…


朋友們


最深刻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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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what may, let us protect this.
The home town that we own together.


God bless everyone.


No matter who still own your home or not.


Happy Chrismas & Happy New Year~~


--J.J.Li in 20061224



遷站記誌

【BLOG遷移日:2006.12.23】


也就是說,由現在開始,夢迴星中將會改在這裡為大家服務。也希望,以後這裡有任何文章出現,無論你喜歡,或是討厭這篇文章,甚至,對這篇文章沒有感覺…請在文章的下面有一個『我要回應』,點下去,然後寫出什麼話都好…就這樣。其他需注意的事項,就再說明吧。




【路斯明】





2006年12月20日 星期三

夜曲 - 【-1】開始之前

【完成時間-2006 . 12 . 20】


  ○:○○AM

  夜,正深。社區的電燈,正一盞盞的關下。

  鄰居們,一間間,一落落,都慢慢的選擇睡去了吧。



  我仍毫無睡意,看著電腦前一落落的文字,在黑暗的bbs瑩幕前,不住的攀爬著任何一落有意義的文字,或是隨手按下發文鍵,批打著任何隨興所至的文字。不知為何,這個睡眠的時刻,總是有許多有趣的思考與想法迸出腦海,而形成斷落文字…而像這樣在深夜中,默默的打字發文的日子到底已經開始多久了呢?大概,和我開始寫小說一樣久遠了吧?自yopth在樂園連載,然後是日記,再來來到台大批踢踢閒晃的日子又寫出了許多散散的文章…然後突然之間,我對『晚上』這個東西起了興趣,而且,很有趣的發現到我自已的人身經驗和晚上有這麼多的巧合之處。於是,在稍微作些順序上的變動,甚至是改造之後,我寫出了這部在晚上發生的故事。

  這一篇故事,你可以說它是小說,也可以說它是散文隨筆。因為,至少有一部份說的東西是真實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整個故事的結構,可說是非常鬆散。它沒有時間上的先後順序結構,甚至根本沒有所謂的前後關系(雖然有的章節有)。這也是因為我打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個隨筆的心情來寫這篇文章的關系-雖然最後這篇文章被我拿去投『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且因此為目標寫了整整一年…但當然,第一次投稿的新人嘛,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得獎的幻想,也就很理所當然的落選了。

  不過,即然落選,也就表示我可以重新,真實的去面對,與看待我自已的小說。於是,在好多好多個夜過去之後,我仍不斷的寫,寫著夜晚的美好,夜晚的記憶,深至延伸到白天的,對自已家鄉的種種情感與感受,還有更多異想天開的東西。於是,我電腦中的檔案增加的速度愈來愈快,愈來愈快…菊島文學、台中行腳、大坑山行、郵政娘祭、YOPTH甚至是其他同人小說,而同時,我的筆記也愈來愈繁雜多樣,愈來愈雜亂,也愈來愈多寶礦。然後,在寫的最勤的時候,我總是選擇暫時停下來,走出自已的房間,到外頭,挑望著夜空。

  到底當初我是怎麼開始寫作的呢?

  看著夜空,我回想著那些無數多個寫作的夜,與經歷寫作情境的夜晚。聽著蟲鳴與風鈴聲想像著那無法忘懷的夢,嗅著鄰家歸家車煙回憶著曾經有過的挑燈夜戰與瘋狂旅行。


  桌上的筆記本沾上了一些水痕…和筆記混雜起來…這些痕跡到底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呢?我的印象已經有點模糊。但看著上面的點點滴滴,我的心中,似乎又再一次的升起了一股似乎可以稱之為『暖意』的事物…無論這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我記憶中的一部份了,而我,居然也活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長到,自已都無法想像。

  是呀,連自已都無法想像,才這麼幾個夜而已,我居然長到這麼大了…。

  所以,我決定把文章發表出來,分享給所有願意來看文章的朋友們。

  也希望看完每一個章節之後,大家可以推個文,然後說一下對這個故事的小小感想…。




  好,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但…


 


2006年12月16日 星期六

我們的仙境(十?)-【兆】

  然後,朵魯坦站了起來,輕輕的試了試音,配合一下庫里斯輕挑起的符德
魯琴音調…。

  「可以了嗎?」

  「嗯,開始吧。」

  ………

  一陣大風吹過,隨著高亢的聲樂與符德魯琴音調吹響,四周的樹葉粉粉的
灑落下來,蓋在那琉璃覆上的棺木,也漸漸的蓋去了那似乎只是在沉睡著的睡臉。然後,兩個人都感覺到了髮梢間,有東西輕輕的拂了過去…。

  「再會了,雅俐。」

  「永別了,芙鈴。」

  灰沉的雲,散了開來。

  輕輕的風中,一場全新的故事,人生的旅程,被吹起了序幕…



-----



 「結束了。」

 就這樣,又一個故事走向幸福的終局。下意識的把悲劇的部份儘量拿掉,專心的述說完了這本被公認是世界名作的…岡畸老師的遺作…。窗外,雪地輕輕的把月光反射入房,把原已寂靜的房間染成了更寂寞的顏色。安靜的房間裡,我看著小梢,小梢…也靜靜的看著我…或者,應該說看著我的是…。

 出院已經三個月了,時間過的,真是飛快。從回家的路上發現赤坂偷偷蹓回來偷貼的『召租』海報,還有和小梢與麥當勞同事在麥當勞舉辨的深夜生日大會的快樂,積雪的深夜,一同享受那剛炸出爐的梅子雞腿大餐…月村依然每周出現,而她每次出現都會拿出一盒梅子,用劍提著拿到我面前,問我小梢近況。當然,也因為這樣,梅子也成了固定鳴瀧莊會擺的零食,雖然不知道這些梅子的來處,至既然沒人過問,就先這樣算了。然後,附帶一提,我的書受到了許多書評人的好評,而郵差也慢慢的認識我了,就在上周,我收到了給小梢的正式入學通知和第一份板稅,而同一天,也寄出了『長門』的續集連載…。日子大概會這樣過下去吧?然後,我可以期待其他房客的入住,然後,等待,讓這間房子更加的熱鬧起來,不再是一兩個人獨居在這樣的大房子裡…自信件中,我期待著那可能的房客人選出現…。

 我呢?我依然不太會講話,包括出院手續,還有小梢的生日大會的致詞,強尼的風趣都幫了很大的忙。實際上,大家似乎也都快要忘了我會說話的這件事,而我也愈來愈樂意把『交涉』的事情留給強尼-當然,代價就是我成了他的『駝獸』。但有這樣可愛的主人能擺在我面前,誰不樂意呢?結果我現在會說話的時間也就只有自已一個人,或面對著床邊要睡覺的小梢說床邊故事的時候了…就像剛剛的那種狀況,而我,再說一次,正恰巧把已故老師寫的劇本說完…。

 說這麼久,好像還缺了一個人。

 嗯,那小棗呢?一定有人會問。小棗呢?


 「灰…灰原叔叔?」期待中的細細嗓音出現了,月光下,那呆滯的臉龐,幾乎沒有移動…。「不錯的結局,也許。」

 「嗯,是吧。」我也這麼覺的,不過,雖然好聽,卻似乎不是很適合當床邊故事來讀呢?在我面前的人,應該就是小棗了吧,話說回來,她也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呢,或說,我自已也很久沒注意過她的存在呢?

 「灰…灰原叔叔?」

 雖然躺著,但聲音似乎一點也不想睡的樣子。當然,這樣的聲音也把我自回想之中拉了回來。「故事不錯嗎?」剛的問題又問了一次…

 「不錯吧…也許。」小棗把頭別向一邊,看著窗外大大的月亮。然後,又是一片沉默。一直唸著故事的我,一直以來,以來就是期待著,小棗的再一次出現。和自已如此雷同的性格,不擅表達卻永遠有這麼多說不出的話…。這就是小棗。永遠不在別人的面前出現,冷眼看著這個世界運行,雖然自稱六歲,卻擁有著似乎經歷一切的眼神。我坐了下來,也望向了窗外…。

 「上次的那個故事呢?」

 輕輕的,一聲問句發出,我知道她在指什麼…。

 「回憶中的洋之星嗎?那回憶,還在編織中呢…對了,上次買給你的魔法書…。」出院之後,我特地買了一本和撲克魔術有關的書,也是因為這個。「之前,說故事的時候,你在嗎?」

 「我有在…也許。」已經學會自動漏掉最後『也許』的語附詞了,這就是小棗的習慣,然後,不知何時開始,她的手上多了一朵小花,但那時候我並沒有注意。「所以,妳有完整聽完這兩個故事了?」無論是上次在月村面前講的卡喃,或是這次花了一周才講完了的交響樂之雨第一章-法洛與黎瑟篇我想擺到以後慢慢在講,在把思緒理清之前。

 「嗯」

 只有一個字的回答,很符合小棗的性格。那好,表示說床邊故事的時候,小棗確實都有出現。「那,怎麼不出聲呢?」我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想等到故事講完,再說吧…也許。」好答案,小棗回答的時候,同時坐了起來,自床頭櫃拿起了一粒酸梅,自已吸了起來。我走了過去,坐上床沿,輕輕拂著小棗的頭髮…。

 「真是的,害我以為妳失蹤了呢。」

 眉毛揚起,小棗有點無神的眼睛望了過來,回了我淡淡的一抹微笑。對看著,微笑著,不需要再說話了…。

 然後…


 「想睡了…也許。」

 「想睡就睡吧?這次想聽什麼呢?」

 「嗯…這一首…也許?」

 小棗拿梅子的手指著我手上書中的一首歌名--HELLO。

 「我知道了。」

 走向玄關,我打開了錄音機,很快的,風鈴與風琴的伴奏輕快的充滿了整個房間。當年寫交響樂之雨的老師送我的CD中,看似恬淡卻又隱含隱隱幽傷的歌曲,開始播放…。再不需要說話了,就讓音樂,把我們帶回夢境中吧…。

 『隨風飄過,急速奔去,我已是個

  自由的人。』


 自由…呀。



【完…?】

2006年11月30日 星期四

我們的仙境(九?)-【兇】

(前文設定中,小梢的年紀是五歲…(囧),上一章打錯字看到的人抱歉了)(好,那麼,本文開始!!)

結果,這一場大病足足讓我在醫院裡面待了一整個月…

出版社那邊,也在這一個月裡面偷偷的把之前首獎的『涼風春天』出版,在各大書局販售。結果麥當勞的同事和家裡的親戚也都很捧場的都買了書,在探病的時候亮給我看,直誇說寫的很好如何如何…。據說出版社那邊也請了一名相當不錯的畫師來為這一本小說跨刀繪圖,更增加了洨川聯合小說新人獎首獎出版的氣勢…。

「這一本書一定會大賣的!」

編輯來探病的時候是這樣說的,還順便詢問了一下續集的企畫…

『你說要我這個什麼都作不好的奴僕來寫續集?』

「哈,真有意思,就是這種氣勢呀!」我說編輯大哥,我可半句話都沒說喔,不要把強尼講的沒禮貌的話當成我講的東西…「像這樣特別的作家,也才能寫出這麼異想天開的作品,怎樣?下一部想寫什麼呢?」…看來他真的以為說話的人是我了。

『這個嘛…編輯大哥覺的寫誰比較有意思呢?呵呵~』我說強尼呀…我可是一點靈感都沒有喔…「我嗎?我可以多聽點那個外星人的故事嗎?」『長萌小雪呀?』「啊!對!就是這個,應該會很有趣吧?」『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編輯大哥會對這種文靜型的女孩有興趣呀?』「別說笑了,哈哈~」

………

無厘頭的對話。我無意識的轉過頭去,看著趴在病榻前已經睡著了的小梢,還有身旁不知道是誰送的一大盒梅子與梅干,各式各樣的圖畫書等等…這幾天白天幾乎都是麥當勞的同事帶著她到處去玩,反而是泡在病床的我幾乎沒時間和她說上幾句話,看著又回到一般的、總是微笑著的小梢,無論強尼怎麼鬧著都是一貫的那個微笑的小梢,回想著第一次看到小梢時,叫出小梢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那個笑,還有其他偶爾會出現的另兩個人格的其他面容…其實這只是個假面具吧?

話說回來,自從那一夜之後,就幾乎不曾聽過自已的聲音了…。

好像是被封住了嘴巴似的,無論是面對一般的小梢,還是其他店員,還有其他人。當然,平常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以前那個樣子的我還是可以完全正常的說話,只是…很不常說而已…。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我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記得那個冷冰冰的聲音:『月村兇子』…還有事後,同事的說法…報警的店長…然後呢?我轉頭回來,強尼和洨川出版的編輯聊的還正開心,看來他們已經開始把話是轉到我的構想了。既然都已經忽略了我的存在,那我該作什麼好呢?頭,還隱隱作痛著…。

對了,關於工作的事。

經過好幾次的深夜思考之後,我還是決定把現有的工作給辭掉了。雖然說店長一直希望我能留下來,不,也許我右手上那隻說話風趣的…等等,右手?為什麼現在一直在動作的手是左手呢?等等,想起來了,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那天開始,強尼不知為何,就跑到我的左手上來了呢?而且獨立交涉的能力也變強了,口才也變好了,甚至也更會吹牛和吐嘈。大概變的更像是我理想中的那種口才好的人了吧?其他同事也沒有什麼異樣,還更加的喜歡左手上的強尼,和他說話,和他聊天,連小梢也是,就算三言兩語也都只是和強尼說,讓我一個人在旁邊看著,卻說不出半句話來…。總之,不管其他人是怎麼說,在我發覺的時候就很在意了,這一個月以來,我愈來愈依賴強尼的行為,大概會讓我回不了所謂的正常生活了吧?既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勉強自已適應別人的生活的話,那,不如用另一個角度說出自已的故事會不會更好呢?雖然有點懦弱,卻瞬間輕鬆了起來,是呀,如果…

然後,想著各式各樣的事情,天色,很快的就暗了下來,那出版社社長或是其他來探病的人也早已離開,但我仍然沒發現,想著自已的事,還有作品的事情…。小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在開著小燈的病房裡,看著似乎是借來的書…似乎是某個姓銀的人所畫的圖畫書吧?

『在看什麼呀?小梢?』

沒有回應,若是小梢的話是會立刻回應的。

『哈~~咯??小梢?不要發…喂喂喂,強尼大人在說話怎麼能夠不…咦?』

咦?

人呢?剛那一瞬間是不是我眼花?

我的面前只剩下一本書還立在小桌上,至於小梢,並不在那裡。基於那一點點的好奇,我下了床,拿起了那本書,並看了一下封面…『卡喃。雪國的回憶?這本也是那個銀老師所畫的圖畫書嗎?』強尼喃喃自語著,我也抱持著同樣的疑問,只是,一種很冷漠很冰冷的眼光一瞬間劃過我的後頸,讓我打了陣寒顫,而我左手上的灰原正巧也在這時候回過頭來看著…

『小梢!妳在幹嘛!?』

嗄?

『不要拿這麼危險的東西!啊!!!』

唔…

在我的面前,就像慢動作一般,左手臂,還有其上的強尼就這樣朝向我的左頸的方向跳了上來,然後離開我的視野,等到再一次出現在我視野時,強尼早已變回成那原來的無聲的布偶,然後同時間,我的左手被另外一隻小手握住,沒辨法拉回我的面前…。坐在床沿的我,就這樣弓著背,被一隻手反握,被一隻冰冷的…似乎是刀的東西頂著脖子,動彈不得。

「終於,下決定了嗎?」

「…唔…呃…」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又是那晚的聲音,異常恐怖,但又熟悉。是的,那天還不敢確認…但今天就很明白了,我沒有腦溢血,也沒有作夢。一切是這麼的真實,且上演了第二次。

「我並沒有剝奪你發聲的權利,那天你也只是昏倒在家門口而已,沒有走太遠。」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這個聲音持續的說著…「用這個身體,連基本的綁縛都很困難,更不必說別的事情了,呵呵呵…」明明背後的體溫是溫的,吐出的卻是如此的寒氣,我想回話,卻很難吐出氣息,然後…

「…你…你……這次是誰?」

「月村,月村兇子。」

一陣寒風吹過…那真的不是夢,甚至不是別人,小梢的全新人格。出現了…。

「這一次的名字…不需要人取了呀?」很勉強的,又擠出了這一段話…

「說這句話很不禮貌的喔,我可不是我姐,連自已的名字都會忘記的…」你姐,說的好像你真的有什麼家人似的,不就是小梢的另一個人格嗎?

「好…那…你姐呢?」

「赤坂早紀,現在是叫這個名字。」說著,背後的陰冷感消失,小梢又跑回到我面前,只是這一次的髮型是以前沒見過的小包包頭。「之前又跑出去練功了,正好我回日本,就過來看看這次幫她取名的是誰咯。」這次,說的好像真的一樣。「不過呀,你果然是個懦弱的傢伙呢,連下決定都拖了這麼久的時間,難怪老姐沒辨法說服你咯。」老姐…我什麼時候聽到那個愛練功的武者想說服我什麼了?應該是沒有這一回事才對。我搔了搔頭,決定先忽略這個問題。

「…」不過忽略這個問題後,我該改哪一個話題呢?向四周喵了喵,我看到了強尼軟綿綿躺著的位置,沒作任何思考,我的左手就和它合了體-甚至比之前右手合體的速度還來的快,一股精力湧入了身體,我突然知道該怎麼作了…

『那,現在妳又出來幹什麼?混帳東西!』不同的氣勢,不同的聲音,面對著那雙眼發著寒光的女孩…

「我嗎?沒什麼,只是給你一點通知,後天是小梢的生日,還有,別忘了六歲足歲的孩子會收到什麼東西。這也是赤坂姐要我代為轉答的,就這樣…別忘了好好照顧小梢呀!」說罷,這孩子眼睛一閉,又倒到桌上,呼呼大睡。



一直到手錶上的秒針跳動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的神經才調回來原本的發條。四周此時,也早就回到一開始的安靜…白天我所想的應該不成立了,也許在我的注意之外,面前的小梢已經變換過幾個人格了也說不一定。像剛剛那樣子的殺氣和殺氣之前那熟悉的沉默,也許,在被同事帶出門的過程之中,也有其他人格出現也說不一定…。平常總是留小梢看家的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了解過這個孩子呢?抑或是,只是一個…稍微親近些的陌生人?

初見面的距離感,仿彿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可是,赤坂又是怎麼察覺我愛寫作的事實呢?為什麼又跳出了月村來假裝威脅我要我放棄我不喜歡的東西?在小梢的心中,我這個半夜闖入鳴瀧莊的怪房客,究境是什麼樣的東西?

幫小梢蓋上了被單,然後拿起了剛還在看的書,隨手翻了一翻,只見在第四十六頁的地方,男主角拿著四個字的紙給女角看,然後被一掌拍倒在地。『我只是要給妳取名的呀!』「這是什麼鬼名字呀!?我一定會想出一個更棒,更美麗的名字出來的!」

我向前翻了一頁,基於好奇…

『月村兇子…嗎?太有趣了。』

原來如此,是這部作品呀?銀老師的『卡喃』嗎?




【待續】
  --(九?)【兆】

2006年11月25日 星期六

我們的仙境(八?)-【月】

小坂今天說到底,並沒有出現太久。

就在後來買早餐回來的時候,等待我回家的就已經題那個笑容滿面的,有禮貌的小梢了。這到底是好事或是壞事呢?我不知道,只是早上的那句話,我依然緊緊牢記著…也許,今天以後的日子,我應該作好更好的企畫吧?

一直想著所謂的計畫,一邊換好了新的,上班的衣服,就和小梢招呼著要出門了。總不能每一次都留小梢一個人在家吧?只是,在東京又沒有熟人,麥當勞在家屬這方面的管制又很嚴,總不能店長帶頭違反規則吧?最後,才終於決定暫時把小梢留在麥當勞附近的兒童圖書館…也許,是個比較好的選擇吧…?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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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灰原大哥嗎?」

「灰原今天還是最早來上班的哪…」

「灰原哪,你上周不是搬回舊家那邊了嗎?他們那家子現在還好吧?」

「灰原呀,不是我說你,你載上這個新的手套,真的很有『店長』架勢喔~」

無論真心或是假意,今天一同開店的夥計們還是這樣的陽光。雖然他們常常流動,而且其中也有不少畏縮的新人。但在其他開朗的夥伴的湊和之下,至少不會太過於畏懼我的存在,每一天大家都是這個樣子在一起上班,一起開玩笑,然後我就默默的在旁邊聽他們的玩笑,只有新加入的強尼會和他們一起鬥嘴鼓,結果雖然我很怕和人交談,實際上這樣的距離卻正好不會給人反感,也不會對互動造成阻礙,當然,今天的話題,還是圍繞在回舊家這個議題上,自從搬家與戴上強尼之後,這個話題就持續不斷到了今天…。

「所以那個女孩的新人格今天又出現了嗎?」

「哇,沒有媽媽的小女孩,阿姨好想送她一個愛心的抱抱喔…」

「我說灰原呀,你們應該有很多空房間吧?我也想搬進去聽故事哈哈~」

「只有住兩個人的大宅院,太寂默了啦,明天下班一起去你家吧?」

『等等等等,怎麼是明天呢?要嘛等一下一起嘛~』

「喂喂,今天我要上大夜班耶,不然副店長你今天就一起留下來?」

『啊…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可以先買一份兒童餐嗎?我先去接一下小梢…』

「哇~~今天有把小梢帶來嗎?我要看我要看~~」

「等一等啦,你不是還有一堆客人的薯條沒炸?」

「好好好,我說灰原呀,沒關系,你就直接把小梢帶來這裡也行。上面應該也會準的啦,我再去和他們好好說說好嗎?」

『啊,免了免了,這樣增加店長的負擔可變成我的責任了,抱歉哪,馬上回來。』強尼說完,還作出了一個看來很醜的甩耳朵姿勢-好吧,至少在我的眼中如此,但我沒作出什麼表現,拎了自店長手中拿到的午餐就跑了出去…

午餐時間前如此,晚餐時間之前也是如法炮製,只是因為圖書館開門也有時限這樣的東西,所以我還是把小梢帶進了麥當勞,小女孩一進門,馬上就得到其他店員和店長的歡迎,甚至還驚動到了不少客人…。小梢和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似乎和我一樣處的還不錯,只是這樣的時光也過的手忙腳亂的快,打烊的時間很快的來到,店長簡單的和大夜班的值班人員講完了話,並派付負責員工之後,就示意我也可以下班了。我拉著小梢的手,和店長,其他店員們一起,離開了星夜下的麥當勞,走向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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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是接近午夜的事情了。

當然,小梢,以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來說,因為早就過了所謂睡眠時間的關系,也早已沉沉睡去…揹著小梢回到房間,然後稍微換洗了一下,就準備熄燈了…。


累。


第一天當上副店長(所謂的儲備店長)的感想,就只有這個,然後我閉上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入眠…這個速度,快到我連想到別的事情的時間都沒有。是的,至少在自已所能意識的範圍上,我什麼都沒有想,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也許吧。

一股黑影晃過房間,在我的眼前留下一點點的殘跡,然後我又起身。

我還在我的房裡,或是說,像是我房裡的一個地方。但就是有一點點的異樣,被我的眼睛,耳朵,和其他的感官接受著…。那不是一種安心的感覺,一種不懷好意,令人無法放心的感覺,我起身,打開了門,想確認到底是什麼發生在這裡…。高高的,下弦月還卦在天上。

小梢的背景,出現在鳴瀧莊的大門口,慢慢的正朝靜寂的外頭走去。

「要去哪裡呢?」『真是的,這麼晚了還出門。』

『還不快追!灰原小弟?』

看著那月光下的暗影,依從強尼的命令,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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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跟著女孩的背影一直向前走,走過一個一個的街角和路燈,那可能是以前從來沒有走過的距離。看著月亮愈升愈高,我們所走的路看起來也愈來愈荒涼。房子漸漸稀少,工廠所佔的比例也愈來愈高…慢慢的,透過那孩子的背影,我看見了海的存在…日本被填的最嚴重的海灣,東京灣,已經近在眼前…。我有沒有走這麼遠?走過四五條地鐵線又好幾公里的距離?自已慢慢的懷疑起自已的步程,還有這個腳程的真實性…。

然後,面前的女孩消失了。不知何故,也不知何時,原本在跟隨的那個女孩,就這樣消失在地平線上,現場剩下什麼?剩下銀色的泥灘,遠遠的燈塔的燈光,還有漂浮的海浪聲響與呼嘯的海風,冷冷在黑暗之中,吹拂著。

沒有任何焦急。明明就應該有更多的不安或不確定的感覺,至少也該有剛在家裡那種不爬起來不行的那種樣子。但無論是我,或是右手的強尼,在那一瞬間之前,卻都緊張不起來。明明小梢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但我們並不急著找,只是呆站著,被制約似的定睛看著四周景色…

慢慢的,腦海中,有些片段的東西搜括了進來。

蒼葉爺爺的笑容,小梢哭泣的臉龐,年青男子滿身是血的拿著刀子,女人的尸體被蓋入了皮箱,一只皮箱在泥灘邊拋入大海…而那片海洋,和今天一樣,只是無言的承接著一切,在浪花之後,只留下所謂的波光,反射著月娘帶來的溫柔,永遠不斷,然後,自完整,又碎裂成了片片的剪影,朝著我而來。

然後,冰冷的東西,剌入我的咽喉…。

「呃…啊?」

『灰原!?』

「呃…」



不,沒有剌入,只是抵住,完全的制住了我的身體-除了我的雙手。不知是哪裡來的一雙手,和我的兩隻手交纏在一起。一邊想要剌入,而我,想要扭脫。就在我還在和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角力時,我的背後傳來了聲音。

「你,能守護小梢嗎?」

小梢的聲音?不,更成熟點,更細緻一點,應該是個成年女性吧?我無法回頭,只是聽著那嗓音,腦袋一片空白…。

『喂!妳是誰?為什麼用刀子抵住我的奴材!?小心我扁妳喔!』

「我呀…」

我仿彿聽到後面那個女人玩弄嘴脣的聲音。

「月村,月村兇子,迷人的反派角色。」

兇子…好像在哪裡聽過?記得是一個朋友寫的遊戲裡面…可是,是什麼遊戲呢?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況且現在也不是給我想這些無聊的事情的時候。我的左手舉了起來,握住了刀子,用自認為最大的力量想把刀子反轉過來…卻只扳動了一點…。

「還是不行呢。」我聽的到那女人的苦笑…

「這樣弱氣的男孩,又不能全心全意為小梢付出,要怎麼保護她呢?」

『喂!我的奴僕可不是讓妳這樣叫的!女鬼!』

「呵呵呵…」那冷笑,寒氣更逼人了…

「那這個呢?」我放棄了扳動小刀,用左手向後一頂!

「唔嗯!」『成功啦!我的奴僕!』

瞬間,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不見了。

「你在想,你的經濟能力不足以養小梢,所以才更努力的工作,對吧?」

沒有形體的聲音,還在四周廻響著…聲音的主人,似乎想要嘲笑我似的,在空曠的沙灘上,完全找不到珠絲馬跡…。

「不然呢?你要我怎麼辨?交不起每月十萬的遺產稅,然後餓死嗎?」

「當然不是。」謎之聲音很快的接受到了我的訊息…然後在我的腦中留下了最後餘韻…我難以想像的一種思考式的迴路…。

「想想你的資源。」

【啪!!啪滋滋滋~~~】「嗚…」我雙手捂住了頭,好像身旁的一切都因為短路而產生了爆裂,我的身旁,看到了,聽到了,嗅聞到了火花,爆響,還有媒焦,然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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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灰原?你還好吧?」

……醒了過來,卻不知道自已人在哪裡。

「這裡是醫院,上周你沒有來上班,店長就直接跑去鳴瀧莊找你,卻發現你躺在床上,怎麼叫都叫不醒。醫生說是腦溢血,差一點點就救不回來了。」

腦溢血…啥?

「真是的,同時兼麥當勞又熬夜趕稿,你這樣搶錢也搶的太辛苦了吧?再怎麼樣,身體也是要顧的呀,灰原呀,不是我說你,每次看到你在報上的社論,都覺的你這傢伙到底是哪來的時間寫作的,真是的…」

店長,你也在呀…那,店,誰顧呀?

「放心,別忘了我們還有抽值班班表呀。你呀,現在有孩子要顧也拜託照顧一下身體吧?看看,差點就看不到了唷~」

看不到什麼?只見店長拿著一本上面包裝精美的書,有著插畫封面,還有盪金的字體,印著『涼風春天的幻想』七個大字…

…唔,書店主動想要出板小說了嗎?看著店長的笑容,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雖然聽不到他們接下來說了什麼,但應該…也算是好事吧。我,到底能作什麼呢?我自已深沉的內心裡,似乎有了…那麼,一丁點的答案。


【待續】
  -《兇》


我們的仙境(七?)-【日】

沉重的那一夜,就像是場夢一般,怎麼都覺的不真實。


尤其是,接下來,整整過了一個禮拜…很『平常』的互動的日子。在這一周中,除了那個我第一次就看到的那個小梢以外,完全看不到其他人格出現。不管強尼人偶怎麼逗,或是我講再多的故事。不過,因為一直沒有靈感,我再也沒有講過那一天的故事…。明明就買了魔術書,這個小梢就像是完全不記得一般,放在一邊。也難怪,全都是文字只有一點點小圖的書,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怎麼會看的懂呢?

只是,在那個夢境漸漸淡去之後,彼此的距離感又大大的增加了…。本來我就不是個很會講話的人,然後小梢遇到什麼人也都只是笑笑的不說話點點頭就過去…基本上要不要有強尼一直努力的去逗小梢玩,那種兩個人吃飯中間還隔著一層報紙的畫面應該很奇怪吧?只是,說是這麼說,要怎麼主動放下報紙和小梢聊天……?我連說故事的技巧都遠沒有強尼來的好……

先說到這裡,這一周不知道是運氣很好或是怎樣,雖然之前請過兩次假(喪禮一次,然後認養搬家的那天一次)…卻因為考蹟良好的關系升為儲備店長。只是薪水雖然提升了,也有了一周兩天整的假期,其他天的工作時數反而提升為一整天,能夠陪小梢的時間,只有更加減少了……

今天。就是一個要上班的日子,雖然所謂的上班,也是早上十點提早到速食店開門,並且和其他人一樣清理環境,然後監理店面這般。只是誰也知道店長這職務就是要掌理店面直到關門的那個人,如果到店關門才能回家,那這麼長的時間留小梢一個人在家怎麼辨?她會不會孤獨?會不會有人闖空門?有沒有辨法一個人吃飯?躺在床上,什麼樣的想法在天花板的燈管周圍一個個的蹦出,每一個都像是在質問我到底工作和小梢哪一個重要的模樣,就連右手上附著的強尼也異口同聲的附合著…

『喝!哈!喝!哈…』

窗戶之外,女孩的聲音,似乎是在出操的感覺…

一瞬間,我繁雜的思緒瞬間被打斷,爬了起來,那似乎是小梢,不,這個有力的聲調,應該是小坂…沒猜錯的話。我悄微打開了一下門把,向門外望去,那女孩,勉力的拿著那應該因為太大而拿不起來的大劍,在亭院中揮呀揮著,不停的灑落著汗水,仍不斷的依照節奏高唱著劍舞的呼喊…

「小坂又在練劍了耶…要去阻止她嗎?」我問著,對著右手的強尼。

『那孩子…也辛苦她了。』強尼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雙手叉腰一副『這是當然的』表情…

「嘖嘖…」想當然,我很不以為然。在小坂沒注意到時,偷偷的走到管理房,倒了一些茶水出來。當然,最後堅持要拿水給小坂的是強尼,我也把水拿給…

『喂喂喂,好了好了!!哈!?』一個沒注意,強尼差點在刀光間被劃成兩半…

「啊?是強尼和灰原叔叔嗎?對不起…」

不,該對不起的人是強尼,幹嘛拿到水就直接衝到中亭來呢?不知道劍舞是很危險的嗎?

『唉呀,就說小孩子拿劍果然是很辛苦的嘛,這不就差點害老子去了小命了?』

噢,強尼,你還有臉說人呀?

「不…不用抱歉。倒是妳,這樣不會很辛苦嗎?」

「還好啦…這半年來練習的已經慢慢習慣了…還可以吧?剛剛的劍舞?」小坂用那稍微還有點稚氣的聲音…卻很理所當然的說著她的練習。只是到這時候的我,還沒有聽出任何一點點奇怪的事情…

『當然很棒,不過還要通過本大爺的試煉…』

「半年呀…劍舞很不錯呀,很多飄落的葉子都被妳揮成兩半呢。」

「嗯,不這樣不行呀,不然灰原要是出門,放小梢一個人怎麼辨?」

也是…沉思著,我喝了一口茶,又想到了那從昨晚發到升遷令以來就一直在想的事…。小坂回給我一個微笑,一個簡直和小棗一般成熟過了頭的笑容,那不是個五歲小孩所有的笑容,相反的,那種表情…可能連我這樣的年紀都裝不出來…是充滿滄桑的表情…。

「話說回來,半年來你和小梢還可以吧?」



『小坂哪,你不覺的現在還是冬天嗎?什麼半年我可沒聽懂喔~~』

「咦?沒有半年嗎?不是過了半年了嗎…?」

半年?

『小朋友,妳什麼地方都很成熟,但時間觀可能需要稍微改一下喔,妳上次出現在我們身邊,只是十天前的事情而已!』

「啊…?」

小坂,妳不需要用這種表情看我們…我也很驚訝妳會覺的已經半年沒見了,實際上我現在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問妳怎麼回事,只能讓強尼繼續發動了。

『我說呀,這裡只有過了八天而已喔,妳上一次出現到現在。妳真的覺的過了半年這麼久了嗎?』

「咦?也就是說現在還是冬初?」

『是的…小姐。』

「咦咦?真奇妙呢…我們時間流動差別真多呀…」

咦咦?一句奇妙就可以這樣帶過去了嗎?一點都不奇怪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只有我這麼想,很快的強尼也飆了起來。

『喂喂喂,別開玩笑,妳是在開玩笑對吧小鬼?』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喔,我真的在國外練劍練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還跟著一個長的高高的金髮師傅一起練習武術喔。要不要等一下來試試看我新練的空手道?」

『呃…不必了…』強尼果然只會嘴炮…

「總之,沒有實力是沒辨法保護小梢的,無論是哪一方面的實力,經濟上的,時間上的,或是其他方面,都是。」說罷,喝光手上的茶,似乎是心情有些不爽一般,小坂又再一次舉起了劍。「我希望我有足夠的實力永遠保護小梢,你可以當我的助手吧?」把劍指向我右手上的強尼…

『助手,當然。不,應該說,夥伴吧?』強尼,你還真夠會屁了…

「夥伴哪…」小坂復唸了一次,又開始了她的劍舞。我也趁這個機會拿著茶離開了現場,只剩下剛剛的話語,仍一直流漣不去…。

到底…這個店長的位置和小梢之間,能不能緩衝呢?



【待續】


2006年11月8日 星期三

我們的仙境(六?)-【文】

知道除了我們以外,這個宇宙還有誰還存在嗎?讓我來告訴你,一個高中生寄給我的所謂親身經歷,是的,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不信教,不信鬼,甚至比我之前遇到過的那個阿囧更相信所謂的科學實證原理的叫傑傑禮的學生,他在夢裡遇到一個沒有名字的神祕人,遊盪的亡魂,繞有興趣的看著他…。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呀…就當作我是神祕的流浪客,然後你在睡覺吧。有沒有興趣花點時間,聽一則故事?」

「嗄?」一個狐疑的眼神投射了過來。小傑傑看了這個人一眼,然後思考了一下…「只是想說故事,就把我抓過來嗎?」

「嗯,因為沒有人想聽,就抓了一個聽眾了,可以嗎?小傑?」

就像是在夢中的可笑劇情,也就因為這對話的可笑,小傑就估且信之自已人在夢中。從此,開始了他的三百六十五天的夢中故事…。







這則故事是和一顆離我們非常非常遠的星星有關的。

到底離地球有多遠呢?用光線來走需要四十年的時間,用太空梭更是接近毀滅般的滅絕,也難怪是我們查覺不出的了。我們估且稱他叫作洋之星(Yopth),和地球在各方面都差不會太多的星球,然後上面孕育了和地球差不多種類的生物,只是在細節上面有著小小的不同-除了和我們相類的文明外,那顆星球上有真實的神明存在,通通生活在一個普通人無法接近的風暴中心之中。

風暴中心之中的神明,有小巧可愛的,也有真正的龐然巨物。有一天,他們之中的兩位很重要的夥伴-洛水神與鳳凰突然之間失蹤了,於是偉大的神。米,出動了所有的神祇到處去找同伴的下落,但卻還是沒有找到,卻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兩位大神已經因為意外,被囚禁在一般文明之中,也敲開了故事的序曲…。

瞬間,場景轉換到了某棟很普通的平房前面。那是一棟看起來和我們常常在看的那些大廈、花園住宅差不多的房子,一樣亮著日光燈,響著電視聲,並飄送著晚飯的香氣。小傑傑呆呆的看著他面前的場景,又回頭看著他腳踏的柏油小道,這是個山中的社區,而小山坡下就是條會反射月光的河,還有一座依水而建的小鎮。想像看看稀少的路燈和車燈流貫在你視野下的那種感覺,看的見的動感,卻聽不見喧鬧。而再向上看,兩個大小相似的月亮,一紅一黃,正靜靜的對映天上。

「小鎮漂亮嗎?」那個神祕人發問了。

「嗯。」小傑回應。「好像我記憶裡的…」

「這是YOPTH上的一個河岸小鎮,鶵鈕鎮,是個寧靜的地方,也是我們故事…」

神祕人的話還沒有講完,旁邊的山丘上,突然竄出了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傑傑李的目光!一隻大鳥,全身喚發著金黃色的螢光,瞬間照亮了附近的大地,然後很快的向河的方向飛去…

「走,追牠!」傑傑李和神祕人的畫面,又再一次的轉換…







「有趣的故事…也許。」

比起小梢稍微低沉的嗓音,細如紋叫的特徵,專注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我分了心,遺忘了下一段所想要動筆的故事內容。

「小棗嗎?」我發問,並乾脆停止了故事。

「今天…」小棗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問題,卻提出了這個新的問題。

「是在說…律師的事嗎?」

「我…知道這件事…」小棗的聲音似乎又變的更小了一點,連頭都低了下去,似乎對自已的回答很沒有自信的感覺。

「是嗎?所以今天是…?」我拉長了最後的尾音,並決定等待她的答案。今天白天和律師的對話是真的令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當然,自實際年紀只有要五歲的小梢身上,也不能期望問到什麼。但如果小棗,或說小棗這個人格能說出一些什麼的話,那我會感到很高興吧?「說吧,一個人保密的感覺總是不好的。」

「可…可是…我…可能不太會說話喔…也許…」接著我的,又是這樣斷斷續續的發言,簡直就是小棗的招牌了。

「說話,也只是種發洩而已嘛,我…而且,我自已…也完全不懂說話呢。」我的確不懂說話,雖然在速食店學到一些技巧,但面對人群依然是讓我恐懼的來源。

「是…是嗎?」小棗稍微抬了起頭來…

「是的。」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在這裡只有我和小梢兩個人,再加上強尼這隻布偶,也沒有什麼好說謊的。好吧,至少我心中是這麼想的。

「嗯…那…就…也…許…」小棗好像靠的我稍微近了一些…「其實,律師先生說的沒錯,我…從來就不是蒼葉梢,只是個…代替品而已。」

說完,小棗整個人躲到了我的懷裡,我看的到那眼睛中泛含著的淚光滾動…。







蒼葉爺爺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孫子就讀東大生科系,是個非常喜歡鑽研生命的人,總是覺的自已正在接近所謂神的鎖匙。至於孫女,只是個單純的銀行家,當然,這個家族一直都相當顯赫,也很有自已的風格與風骨,所以鳴瀧莊也都一直沒有跟隨區內其他住宅的後塵變成高樓大廈。

總之,孫女後來結了婚,成了銀行高級主管,且生了個女孩。然後孫子自已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且靠自已的遊說計巧成立了一個實驗室,用來培養人體培胎。後來這個計畫的實驗卻因經費短支而失敗了,所生出來的所謂孩子們也就必須由安排好的醫院與機構中取回並銷毀,但這時候,卻出現了女研究員,不忍心看到剛出生的小生命消失不見,就偷走了一部份的實驗樣品。

我就自這時候開始住進了蒼葉家,那位女研究生喬裝成一個直銷員把我偷渡到這一個家庭裡,並利用藥劑混亂掉孩子剛失蹤的家長-也就是剛剛說的孫女夫妻的記憶-讓他們以為他們生的是一個藍髮的女孩,而不是在前一個月失蹤的黑髮女孩。原本事情就這樣子該結束了,但在一次家族的團聚中,那位孫子卻這樣子發現自已實驗合約中該銷毀的物品,居然逅有存留的痕跡…

再一次利用生化戰劑,利用記憶操作的記術,蒼葉家的孫女的家庭鬧上離婚法庭。然後再好意幫妹妹報了留學的手續,於是孫女就這樣子踏上了留學之路,孩子,改性蒼葉之後就留在總一郎的鳴瀧莊,受到總一郎的疼愛。原本,那個孫子是想要在這個時機上門把孩子搶走的,但女研究生跪在總一郎先生的面前,希望他能力保這個孩子。於是,最後,總一郎先生總算答應了研究生要好好保護她…

「小梢,不是你的那個小梢,從來就沒有注意到她的生命是多麼的飄搖。這麼多年,無論是剛出生時互動的實驗室同伴,或是後來在『媽媽』家、『曾祖父』家的疼愛之下,熱熱鬧鬧的日子,一直都這麼幸福。但是那個自稱是叔叔的人,每一次來都說為了爺爺的健康要怎樣怎樣,卻每一次都讓爺爺的身體愈來愈虛…」

小棗的聲音愈來愈哽咽,愈來愈低沉…

「小梢原本以為就算爸媽離婚,還是有爺爺,還是有熱熱鬧鬧的家的…但突然有一天,叔叔說爺爺死了,就在亭院中要殺掉我的時候,住在客房的大姐研究生卻衝了出來把我一把抱住帶了出去,然後叔叔大吼大叫說什麼原來妳就是叛徒之類的話,也衝了出來要抓住我們…卻正好這時候媽媽因為節慶回來國內,阻攔住了叔叔。」

說著,說著,小棗整個頭埋進我的衣襟,好像是害怕著回想,無止盡的發抖。我已經分不清楚那背上溼掉的一片,到底是汗,抑或是淚…。這已經遠比一般的幻想故事還要來的幻想,尤其是在小女孩身上發生的驚人經歷,讓我無法想像…

「叔叔卻說我不是媽媽的小孩,然後對媽媽射了一槍。媽媽昏了過去,然後又爬了起來…只是眼神卻不一樣了,看到我就是一陣呪罵,說我是帶走他孩子的惡魔,然後衝了過來亂拔我的頭髮…我不知道那個算是什麼,但那種眼神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忽然,我的面前『砰!』的一聲充滿了煙霧。趴在我腿上的小棗不知何時,已經背對著我,端正在房間另一邊的床上…

「知道我是生化人這樣的存在的時候,叔叔一點都不會害怕嗎?」

默然的,如同機器般的,毫無感情的低沉嗓音。依然是小棗,只是把感情更深的埋藏住了…我直覺想著…

「不會嗎?」

「不會的,因為我知道,小棗,你們都不是壞人。」

「確定嗎?改天如果看到我的其他面向,你覺的你還可以如此說嗎?」

「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再遇上誰,但可以確定的是,你是我所要守護的對像,無論你現在到底該算是人,或是鬼。好了,小棗,還在擔心我也離你而去嗎?」我真不敢相信自已會說出這麼大膽的話,就算場景再來一次,我也說不出來了吧。

「嗯…」場景又靜了一下…

「總之,尖叫聲驚動了鄰居,孫子見機會已經失去,就只能宣布死訊,又剛好蒼老爺爺是個地方有名望的人,接下來就很多人來探望,甚至很多學生來守靈了,連律師特助也趕來監視鳴瀧居的一舉一動,結果就是那個孫子最後什麼都作不得,一直到最後一天晚上…」

「啊,對了,那天也是第一次遇到妳的…那,那天在葬禮中吵架的…?」

「吵架的人是研究生和那個孫子吧。那時候孫女已經被關在一個儲藏間裡迷昏,所以喪禮也就沒看到她的人。至於研究生也因為被藥物控制的關系,一直都無法公開真相。律師大概是遺囑中沒有提到吧,所以也沒有特別的動作…總之,最後一天晚上,那個孫子和他背後的組織就派了一部車把我們載走,載到東京灣當中打算把大家棄置海中,可是,又一次的,有人殺掉了兩個隨從讓我們掙脫了出來,叫了計程車,我和研究生大姐又回到了鳴瀧莊,打開了鳴瀧莊大門,姐姐把我藏進了裡面的祕室,然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

然後小棗不再說話,只是直定定的看著我,臉上的淚狠猶未乾,只是漠然的看著我而已…『有人殺掉』…『消失了』…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我看了看小棗…

「沒事了,無論如何,不會再有人消失在妳的面前了,我保證。」

「灰原…叔叔?」

小棗回過頭來…


「無論是我,或強尼都向你保證,可以嗎?」我看了看攤在地上的小狗娃娃,又看了一下小梢,或說…是小棗。


………………


一個黑色的影子,竄入我的懷抱。伴隨著震天價響的泣雷,迴盪在鳴瀧莊的花草樹木間。晚風輕輕的拂進窗戶,讓月光透入…虛幻的魂魄,與男子互擁,毫無節制的散落淚水…而淚水就像永遠落不盡的櫻花瓣,持續的在四周的空間,留下印跡。


無論這個女孩的存在多麼的虛無,我一定會守護這個存在…是的,無論如何。

然後,

「明天,一起去買魔術的書好不好?」


「嗯…好…抱歉…那…那個…小…小梢…剛剛又給你…增加麻煩了…也許。」

「不會,剛那個不是我叫的小梢嘛…先安心的睡吧?」

「嗯…謝…謝謝…也…也許。」

「嗯,晚安。」

「晚安。」

……


一定要守護住。
為了小梢,為了老師…

也為了我。


是的,也為了,我。



【待續】

2006年11月7日 星期二

我們的仙境(五?)-【梢】

過了一個感覺非常詭異的夜晚。

然後又是全新的早晨,一大早出門,就去應付那例行性的麥當勞工作。

因為只是應付,我也不再多說,早班在十一點下班之後,我飛奔回鳴瀧莊,牽起小梢的小手就又出了門。警局的失蹤通告不解決不行,我是這麼想著,就算小梢一開始對於警局有點婉拒,強尼還是順利的把她給哄了進去。是的,昨天那封信,我還是很在意,於是一入門就直接放手讓強尼踢館了。

『房東收到這封信氣翻了,叫我這個房客幫忙處理。是誰!哪個混蛋報案說小梢失蹤了呀!』

好吧,也許我不應該放手。警局中的警察聽到強尼的大吼全都好奇的轉頭過來看。只見在櫃台前負責承辨的警員陪了陪笑臉開始問問題、查資料。然後又是一段時間的靜悄悄時間…

「名字是?」

「蒼…蒼葉梢…」

「蒼葉梢…嗯…昨天傍晚已經有人把案子消掉了,還附上女孩現況的照片,和妳一樣可愛喔,孩子。」

最後那句是對著小梢說的…

『嗄?啥?』強尼和我都一樣搞不太清楚狀況的樣子,摸著他自已的頭(右手中指?)晃了晃腦袋…。

「可以給我看一下照片嗎?」小梢問

「當然,當然啦。」警員說著,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並取出了那個相片-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坐在像是走廊的木台子上,男孩正教著那藍頭髮的女孩畫著畫,而那個畫板和畫筆,似乎在哪裡見過…

「喪禮…的…?」

小梢看著那個相片,疑惑的回頭,似乎不知道是從哪裡拍的。

「啊,對了,那時候來消案的那個人自稱是小梢的奶奶,看起來卻保養的相當不錯呢。她沒有和你房東說這件事情嗎?灰原先生?」

『啊,沒有呢。不然我們房東也不會這麼生氣啦…哈哈哈。』

強尼抓了抓頭,一把拉起小梢的手就要離開警局。卻有另一個人出現在警局的門口,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午安,兩位。我是代表蒼葉總一郎的律師先生。山田李喚。」律師,拿出了屬於他自已的證件。







『也就是說,有一部份遺囑只能說給小梢聽?』

律師帶我們到了星巴可裡面的一個座位,座下。小梢在旁邊喝著茶,而我與這位自稱律師的人,都各點了一杯拿鐵。

「相信你是拿著那份郵差轉送的,藍色信紙印的失蹤登記來的吧?」

『藍色?』說話的是強尼,不過我立刻把信紙摸了出來。沒錯,淡藍色的信紙是我昨夜一直沒注意到的。

「這一份失蹤人口認領登記蒼葉老爺爺交代的。並且吩付我來警局等待那位帶著小朋友來徹消失蹤登記的人,並且向小朋友和這位家人宣讀最後一份遺囑。當然,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錄音機附本還有你這個家人來作行使遺囑的證明。」

『等等,家人?可是我只是小梢家人的…』

「等一下。」律師比了一下手勢,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又看了一下小梢…「小梢,可不可以麻煩妳到櫃台去拿杯茶來?」

「好的!」小梢笑著答應了下來,跑去了櫃台。

「抱歉,我想,你應該大致上猜到我想說什麼了吧?」

『把這句話還給你!老子我還是不太明白啦!』

「不明白的話,我可以直說沒有關系。你們家應該,只有你和小梢兩個人吧?」

『……你知道?』

「身為律師事務所的現任主住與前蒼葉家的特助,我想我應該比你還清楚。甚至包括你曾經在蒼葉家入住半年期間的事實。」

『呃?』

「總一郎老師很喜歡你,而且常常用這隻小狗布偶逗你和小梢說話。然後最後一件事,他也知道小梢不是他真正的嫡曾孫女。」

『啥?這是什麼東西呀?不是嗎?』

「你也注意到那淡藍色頭髮了吧?一般人是不會有那種頭髮的。實際上蒼葉家贊助了政府的一項失敗的復製人類計畫,總共有三十幾個世界政商頂級階層參與,希望能造出智能與體能上日本人的新希望。這項計畫卻在兩年前因為多項特別支用費的體制預算被人質疑有貪污之可能而導致斷炊,僅有數名成功樣本留下。」

『大哥,說外星話可是沒有人聽的懂的喔…』對不起,我完全不信。雖然去年特別支用費的事情的確是吵吵嚷嚷了一陣,不過那不是已經用『提高年薪來阻絕其他不正常的費用支出』來處理完畢了嗎?

「特別支用費的額度就是為了避免政府與民間機構在作一些可能受到爭議事項的時候還能夠有經費來源而設的,失去這個空白支票的空間,對日本的國內外其實都是一項非常大的損失,也讓很多尖端研究停擺了下來。不過這也是政治問題了,我要說的是,蒼葉家贊助了這項活動,然後總一郎爺爺的孫子也是這項研究的主辨者。最後研究機構解散的時候,這批研究成果原本是要銷毀的,但卻有機構人員流出了部份的樣本,並且把其中之一,就是小梢,以曾孫的身份寄養在總一郎家。」

「等等,機構人員…那…」這次發出驚嘆聲的人是我…

「是的,這一批孩子被稱為是世界最優基因的組合,但也是有對照組,也就是沒有接受過基因重組病毒感染的樣本,也是世界各地黑白道所極力爭取的對向。但也有組織宣稱這種已經逾越神的境界的樣本不應該存活在世界上而展開過行動。不過這些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蒼葉先生在總一郎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小梢登記為失蹤人口。」

「那…總一郎老師知不知道這件事?」

「總一郎先生起初並不知情,甚至以為偷渡孩子的女研究生是他孫子的妻子。實際上包括他在內的許多贊助者都以為這項基因工程技術是要用來延長壽命。不過後來女研究生的確有向他報告過真相,也才會有今天的遺囑產生。」

這時候,小梢已經端茶回來等在一邊,那位律師大人向她招了招手,拿了茶之後就示意她坐在旁邊。

「那,現在來宣讀遺書內容。」

律師打開了收音機,裡面放出的,就是總一郎的聲音。

『那我就用講的了,好心人,無論你是誰,我將在這裡指定你是代理監護人並指導小梢長大成人。然後,鳴瀧莊的鎖匙我已經交給小梢本人與她第一順位監護人菅野洋子,但本錄音播放並重記錄二順位監護人姓名時,代表一順位監護人放棄監護權並不得帶走小梢。大概就這樣了。最後,本遺言在本人死後,由律師保管,並在淡藍螢光板本失蹤人口記錄送達警局之後生效。』

................................

是總一郎的聲音沒錯,無法模彷。

但我的腦袋也被聲音攪成了一團漿糊…

「因為鳴瀧莊本身的產值高達日元三億元,按遺產稅額度需要交出一億元。但因小梢是無行為能力者,故可以辨理限定繼承改以分期付款每期交十萬日元,一期一月,共十年計四千萬。身為代理監護人,你可以接受嗎?」

問我?唔唔呃………

我可以當作這些都沒有聽到嗎!!囧囧囧囧囧~~~~







所以。接下來就要陷入經濟地獄了。

在電車上,看著又睡著了的小梢,果然要加緊作業寫作了才行。(強尼:誰叫他只會亂寫東西?)每一天寫兩篇千字的社論,然後寫故事,然後花上四小時在速食店打工補貼外快這樣,一個月的收入能夠超過十萬…不…十五萬日元嗎?不知不覺間又拿起了自已的筆記,開始比劃自已所寫的故事應該進展到什麼樣的進度,該怎麼構思劇情…是的,既然自已只有這個專長,那也就是寫,而已了。

自電車上寫回家,然後買了拉麵又是邊吃邊寫,就算小梢起床了也忘記了是什麼時候。只記得在自已就要完全遺忘外面的世界的同時,卻看到小梢又再次的看著我正在寫作中的作品發呆著…

『啊啊啊!喜歡嗎?小梢?』

「嗯,這是科幻小說嗎?」

『唉呀呀呀,該怎麼說呢?哇!!不要拔我!你這個死…』

嘿嘿,這可不是強尼你可以知道的東西呀…

「幻想小說比較恰當喔。」

「啊?是嗎?大厲害呀~~~可以講一下是什麼故事嗎?」

「啊啊啊,那麼就開始咯,這個呀,是一則發生在離地球好遙遠,好遙遠的一個地方的故事,在那個星球裡面,有一個被風暴包圍的島……」


也許,這樣也可以吧?
一邊寫,一邊講著故事。
看著小梢邊看著雜亂的筆記,邊聽的入神。
可以吧?總一郎老師,讓她代替你,成為我的聽眾…?



【待續】

2006年11月6日 星期一

我們的仙境(四?)-【梅】


「辛苦你們啦,謝謝大家。」

「哪裡哪裡,這些東西並不多啦,放在這兩間就可以了嗎?」

「嗯,謝謝你們了。」

「啊,好,那麻煩灰原先生在這裡簽個名一下,謝謝?」

「好的。」



……

空空的卡車駛離了視線範圍之外。比起半年前的手忙腳亂,有經驗的搬家,果然完全不同。該怎麼說呢?搬家公司連絡的很快就算了,連房東聽到這個月的房租提早結清且要退租的事情,居然也爽快的一口答應,甚至送我一包他剛買到的特價蜜梅是怎麼回事?是我和他的八字不合到這種地步嗎?我不知道。

小梢早已沉沉睡去,讓我想起在百貨公司帶著她到處亂晃,亂試童裝卻拿不定主意的糗樣。比起和房東打交道,在百貨公司對著童裝部的店員比劃價錢,試裝,還有在人群之中左衝右突的感覺更是讓我不適應。感謝麥當勞的經驗,我勉強應付的來這種商業的初步交涉,但卻也累壞了小梢,整個電車回程的路途之中,她都沉沉的睡著,直到一路被我由車站背了回來,安置在剛裝好的床鋪之上…。

「打工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呢…」

自言自語著,也許,這真的是累人的一天也說不一定呢。在原本『一廂房』的房間門口卦上『管理室』的牌子,打開管理室對面,上面寫著『六號』的門栓。就把它當成自已的家吧,我感覺到右手傳來的聲音,雖然這次只有我的心靈聽見。

『那,該怎麼布置呢?灰原老弟…?』

也許,可以把衣架放在那裡吧?一個人就開始動起了手來,終於在日落之前搬完了所有家具,房間,也終於感覺有了房間的樣子。然後就是晚飯了…。






「啊,所以你又決定搬回來鳴瀧莊了,是嗎?」

「嗯…啊哈哈,蒼葉家的人是這麼說的,所以就回來了。」

「就說吧,還是這裡好,在東京已經很難看到這麼好的地方啦!像這樣看著它荒廢的樣子也頗可惜的,你說對吧?來,你的兩碗拉麵。」

「啊,謝謝啦。」

「下次可別忘了把小妹妹帶來呀,說住半年了,我可一次都沒見過那孩子哪。」

「一次都沒?」

「是呀,應該說,蒼老爺爺甚至只提過一次小梢的存在哪,你不說,我可都忘了有這一回事呵。」

「咦?」

付了錢,然後拿了拉麵。沒想到會在總一郎爺爺這麼常光臨的地方的老板會不知道小梢的事?不不…也許只是真的遺忘了吧?帶著拉麵,和早上一般,腦袋一片空白的回家,也許下次要帶強尼一起出門,氣氛也許會好一點吧?可是,強尼會肯和我一起出門嗎?

不想這些了,反正也回到鳴瀧莊了。管理室的燈光已經打開,也就是說小梢已經醒來了吧?不知道她看到重新佈置好簡單家具的房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笨蛋奴僕,會有什麼反應?你對一個小女孩期待什麼呀?爸爸回來了嗎?』

才有一點點期待的想法就被剛套上手中的強尼訓了一頓,然後強尼轉開了管理室的門把,我也推開了大門…

『強尼回來啦!小梢!今天又是好吃的拉麵喔!!』



沒有回應。

小梢在,而且醒著。不過,就只是醒著,坐在床上,看著房間另一邊的衣櫥,發呆。

「小梢?」

沒有反應。

『喂喂喂!小梢小朋友,小梢小朋友,肚子嘰咕嘰固的叫了喔!如果妳不下來吃,除了肚子會一~直~一直餓下去外,還會附送一隻被打扁的奴僕喔!』

沒有聲音。

『這麼香的拉麵呀!哇~~!好香呀!要不要來吃呀!連我可憐的奴僕都流下口水啦!妳再不來他可是也沒辨法吃…半~口~的喔!』

沒有動作,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喂?還活著嗎?喂~~~在~~家嗎?』



『再不回應的話我要把妳從…唔!』

我把右手上的強尼拔了下來,大概直覺認為強尼派不上用場嗎?不知道。只是有一種與其繼續叫強尼亂講話吸引小梢的注意,不如先把麵倒出來比較實際。我把拉麵倒入紙碗裡面,然後拿了一本搬家時搬來的,我的書,翻了起來。小梢醒著的話就會下來吃吧?我心中這麼想著,拿著書,坐到小梢的床邊,看著。





《咕嘟…》

啊…才沒翻十幾頁就餓了。這個法國作家的書還真是意識流一般的難懂呀…。雖然說是小說,但『靈山』的這種句構可真的不是給守舊派或是平民派學者看的書呢。【註】…怎麼辨呢?拉麵的香味愈來愈濃,再不吃,就要糊了…

「下一頁?」

細小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比小梢的聲音再低沉一點,不過比蚊鳴還細…

「是小梢嗎?」

「下…一頁…」果然不是小梢吧,聽這指令,我識相的翻到了這本書的下一頁。反正我也看完這一頁了,然後眼睛瞄著書本,我提出了下一個問題,當然也是小心翼翼的…。

「肚子不餓嗎?」

…房間靜了一下,正好這一頁的內容來到了一個段落,我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女孩。淡藍色的頭髮弄成了兩個側馬尾在旁邊,跪在床上的樣子感覺非常的不自在。也難怪,剛剛幾乎就等於是貼在我的背上想看清楚這本書上和她的聲音一樣細小的蚊子文…

「…有點…也許。」

女孩的臉…顯露出一點紅暈。啊…就算餓了也還是不敢講吧?然後和我一起放著拉麵到現在涼掉為止吧?

「書,等一下再看吧?先吃飽肚子再說。」

「但…這拉麵…不是給我的…也許…」

「不,是給妳的喔,還有這個房間也是為妳們布置的喔。」

「我…們…」

不知道我的笑臉有沒有作成任何效果?除了面對生人的招牌微笑外,我還沒有這樣的,和善的,對一個小孩笑過。「啊…我…不…」那時候的我,倒是沒意識到剛剛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只是走到桌上,拿起竹筷子擺弄起放了一陣子的麵-果然要糊掉了。我的心裡想著…

「所以…這是剛剛才布置成這樣的…嗎?」

「是喔,剛剛妳睡著了,我背妳回來這裡,然後床安置好之後,就幫妳蓋了被子的。


「哪…哪…你是誰…?」



我是誰?是說,這孩子和早上的小坂不同,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嗎?一瞬間,我的腦袋只剩下一連串的點點點點點,也就是說,剛剛我所講的話在這個立場之下都不對咯?也難怪她會認為拉麵不是…啊…啊…啊………!?

「這…這是?」

小櫃子上,放著早上房東送的蜜梅。

「那…啊,那是梅子喔。」

女孩子把那密梅的盒子拿了起來,取起一顆梅,放入嘴中,然後…

「好酸~~~~」

「啊,不是這樣一口氣放到嘴巴的呀!」

「唔…」梅子不就是要一點一點慢慢的舐著才好吃的嗎?女孩的表情一整個皺了起來,連續兩天都是這樣的呢,昨天的拉麵也是。只不過昨天是飯後,今天是飯前…

「原來…是這種味道呀…」

喂喂喂,妳不會從來沒有吃過梅子吧?

「夢中,有舐過這種味道…也許。」

夢中?小梢嗎?

「在夢裡面,有一個叫小梢的人吃了梅子,酸的淚都快流了出來的味道…然後帶給她那個味道的人…是個叫灰原的…叔叔…」

「嗯,然後那個灰原,就是我喔。然後在那個夢裡面,小梢和其他人,被叔叔發現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裡,一個人拿著畫筆,畫著和魔法師有關的圖鴉。看到了叔叔,就昏了過去了。」

「然後…就是那個味道…也許。」

經由梅子,用夢的方式回想到其他人的存在的嗎?該算我好運呢?還是什麼?總之面前的那孩子又拿了一顆梅子,一邊舐著,一邊拿起糊掉的拉麵…

「所以呢…給小梢的東西,也是給在下的東西…嗎?」

「是的喔,無論是這碗拉麵,或是這個房間,甚至這個鳴瀧居,本來就是妳的喔。我還有我的主人-強尼,都只是房客而已呢。」邊說,邊看著我的右手,還有癱在地上的強尼狗娃娃,抱歉啦強尼。

「房客…」

「好啦好啦,快點吃吧。那…對了,我該叫妳什麼呢?」

「這個…密梅是紫色的…在下…喜歡紫色…。」

「紫色呀,那為了記念,就叫紺野吧?紺野……紺野…什麼好呢?」

「小棗…可以叫在下小棗…嗎?也許…」

「紺野棗嗎?很漂亮的名字呢~。」

「啊…?」小棗的臉又紅了起來,聽起來像是第一次被稱讚,很高興的樣子。但所謂高興的反應,也就只是臉紅,然後把頭整個低下去而已…。

「小棗?再不吃麵的話,麵就真的涼掉了喔?」

「啊…好…」

就這樣,時間繼續開始流動。陪小棗安靜的吃麵,然後看書,一頁頁的翻了過去,雖然儘量厚重的文字,小棗卻還看的下去,雖然所謂看的下去也就是靜靜的看著。然後,夜慢慢的深了,我終於感覺到小棗的頭慢慢的靠到我的側腰上,倚著巨書,她睡著了…

「要在一夜間看完靈山,果然還是不行的呀…」

幫小棗蓋上被鋪,關了燈,然後離開了管理房,收拾了餐具…也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於是在月亮照射之下,我打開我自已的房門,準備就寢…關門前,我又看了一下滿月仍然投射的院子,小池子的水靜如鏡池,而風吹著樹葉的聲響,清楚可聽,如同昨夜,隔離了外界都心的喧鬧,自成一格的靜寂,停留眼前。

雖然安靜,但卻有了人氣。在不同的心境之下,同樣的事物,同樣的景色,卻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不再死寂。心境不同嗎?鳴瀧莊靜靜的睡著,但是,卻不會永遠沉睡下去,不會孤寂。

一陣風吹過,我感覺到總一郎爺爺的袖擺,拂過我的身後。

不會離開的,再也不會離開了,蒼葉老師。







睡夢中…糢糢糊糊…

一陣風…好像吹了進來…房門沒關好…嗎?

不…感覺上,有人推開了門,然後進來,然後在我面前說了什麼,用小棗的聲音…

『謝…謝你…對不存在的人,這麼好。』

不…不存在?

『我…小梢…小坂…其實都只是…屋裡的鬼,也許。』

咦?

「小棗?」

我爬了起來,房門開開,無人。

「小棗…想對我說…什麼呢?」

拉開燈環,我發現了房裡的信紙,早上的信,我還沒拆封。

「都忘了要看了…」

用手慢慢的撕起了信紙,拿出裡面的文筆,似乎是公文的東西存在著…

「這是…什麼?嚇!?」

我嚇的自床上跳了下來,信紙自我手中滑下。裡面的黑字清楚的寫出了以下內容…一則讓人不敢置信,荒謬至極的信件內容…

『失蹤人口認屍通知。蒼葉梢

  -報案地點:北海道
  -報案時間:一九九九年。七月。十四日(三年前?)
  -失蹤人特徵:兩歲。黑色頭髮。手上卦有小鈴檔
  -理由:年紀約兩歲之尸骸在札榥郊外被發現,有野狗啃食之跡象。
      其手上有小鈴噹。無名屍特徵與失蹤人口相近。據查。

       崎玉縣警局  啟』


失蹤?

那…面前的小女孩…那個淡藍色頭髮的,和蒼葉老師髮色相同的女孩,是誰?

『笨蛋奴才,蒼葉老師的頭髮,是染的喔!!』

強尼的聲音自我的右手發出…不…不…不會吧!?

那…這一切……!?





【待續】


註:靈山。
    作者。高行健  因本作而獲諾貝爾文學獎
    在二十世紀時因六四運動遭驅逐出境之中國作家
    因政治保護關系入法國籍,所以在這裡是寫法國人
  二○○五年後。在台大、輔大任客座教授
  中國仍列其為拒絕往來人士

    靈山是其意識流東方小說之代表作
    主要是寫一個人在靈山的心靈旅行
    具有相當重的自述氣息,但也因其意識流小說的風格,並不是很好唸。

2006年11月3日 星期五

我們的仙境(三?)-【反】


天亮了。

陽光射進眼簾,鳥鳴聲也透入了那空洞的腦袋,一種猶似夢境,不太真實,卻又似乎已經如此習慣的感覺。由手指頭的觸感得知,我的身體是在一層榻榻米的上頭,那溫溫的感觸,曾經是我如此熟習的味道。如果不是在夢中的話…

『喂喂,我的奴僕,該起床啦!』

睜開了眼睛,原來我真的是睡著了,雖然剛剛的感覺也並不是在作夢。我人還在鳴瀧莊內,那個曾經收容了我整整半年,也是『涼宮春天的幻想』系列作品第一次有人賞識的宅院。我就躺在蒼葉老爺爺曾經每天臥睡的一廂之中,而在我面前,蓋著我的大衣而睡的,是昨天遇見的小女孩。嗯,昨天的我…看到的,聽到的所有東西,都不是夢吧。

站了起來,望了望手錶,八點。肚子有點餓了,也許是昨天一直忙著打理環境的關系吧?其實說到打理,也只是把垃圾收了收,然後檢查一下其他所有的房間。原本我是辨不到的,當然,房客怎麼可能會有所有房間的鎖匙呢?但那時候的小梢卻主動把鎖匙拿給我,也不說明為什麼…是家人拿給她的呢?還是?我不知道,也沒有多問。總之我信步走了出去,拿著一把鎖匙插入大門的門孔,鎖上。在小梢起床前,先買個早餐吧?之後的事,再打算。

早餐店並不遠,社區外的大馬路上就有一家。有時候和總一郎出門散步的時候,就會在那裡歇腳買個紅茶來喝喝聊聊。

「啊!半年不見啦!怎麼,回來懷舊的嗎?」

「啊…哈哈。」我笑著,沒作什麼回應。附帶一題,右手上的強尼現在正在一廂房的門把上卦著,所以我用右手正常的提取早餐就離開了…。「阿,對了老板,之前蒼葉老師還在的時候,曾經帶其他人來這裡早餐嗎?」突然想到的問題,不知怎麼的就問了出口。

「嗯…哦!那兩個小孩嗎?雖然只看過一兩次,但那兩個孩子還頗活潑的哪。」

「啥?兩個?」

滿腹疑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出口。這個老板我很熟,但以前我都比較像聽眾一樣聽他和爺爺說話,像今天這樣主動講話還是頭一遭。附帶一提,和家人或外人提到蒼葉爺爺,我都習慣叫他『老師』。不過這不重要,總之帶著上面的話語,我帶著疑問回到了鳴瀧莊。

『小梢小朋友,小梢小朋友,早餐回來咯!早~~餐!』

打開第一廂房門,剛套上手中的強尼就開始大吼大叫,也適時的叫醒了還睡在我大衣裡的女孩。只見小梢坐了起來,看到我帶著早餐回來,呆呆的望了一下…

「灰原…叔叔?」

『啊啊啊!不高興哪?老子可是千辛萬苦才把灰原…』

沒等他說完我用左手摀住了強尼的嘴…

「早餐,給妳的。」

然後接著就是來自右手的瘋狂攻勢揍了上來…

『你這個奴才!是誰准你摀我嘴巴的!?啊?啊?』

看著我正與右手互戰的小梢,只呆了一會,就開始笑了起來,自窗戶中射入的陽光映照著笑容,反射入眼中。那是一種感動的感覺嗎?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但任由著自已的嘴巴被強尼拉的開開,斜眼望著正邊吃蛋餅,邊吃吃的笑著的小梢,也許,該是讓我暫時代替他的父母守護孩子的時候了。雖然這個暫時,我永遠不知道,會有多久。








【叮叮叮~~】

「請問,請問有人在嗎?」

「啊~是的,馬上來!」

聽到電門鈴聲,我直覺反應就是跑到大門去應門。只是一打開大門,我就知道我跟本就不應該應聲的…。這棟房子的主人,應該不是我吧?

「咦?年青人?我還以為是…那蒼老爺爺呢?」

「啊…蒼葉老師上個月過世了,我是這的…這的…」

嘴巴真殘,遇到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就直說在裡面睡覺之類的話就好了,居然這麼老實。不過算了,那現在該怎麼掰呢?我該說我是誰呢?腦袋中一千種不同的狀況忽地閃了過去,然後是一片空白…

「我是這的房客,在這租屋已經一年了。」

「是嗎?感覺有點可疑,上個月我出差之前並沒有看到你呀…」這位綠衣天使現在看起來就像我的惡魔,為什麼他要這樣問呀?我該怎麼回答呀?就在感覺就真的要漏餡的同時,背後傳來了來自天堂的聲響。

「哎呀!灰原是我們家的房客沒錯。」

是小梢。帶著一股小女孩不該有的,豪邁?踱了出來。不過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郵差先生這時也看到了小梢,似乎也信了她的話,親切的和她打了招乎之後就把信留了下來,走了。

『啊啊!謝謝妳啦小梢!這個奴才實在是太沒用了,居然會被郵差懷疑成小偷,唉唉…』回到屋內,強尼推著我的鼻子一直數落我的不是,害的我根本沒辨法好好的吃飯。這時候的小梢已經吃完了她那份蛋餅,把東西收了起來…

「吵死人了,不要謝,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們也許現在還在這個房間餓肚子咧。不過灰原,你真的不太會講話,剛剛的確可以直接就唬爛過去的,這樣沒男子氣概的人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呀?」

『這傢伙就是這樣扭扭捏捏的所以才變成強尼我的奴才呀!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小梢剛剛怎麼好像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我用左手清了清耳朵,對,小梢剛剛是說了很奇怪很奇怪的話,雖然才相處一夜我根本就不太可能知道小梢的性格。不過就和昨晚靜靜的,有禮貌的小梢感覺…不太一樣?

「如果是說小梢的話,她現在不在喔。」

又一句更奇怪的話出現了,我右手上的強尼接下來馬上接了一句我想講的話:

『那你是誰?』

「我是誰?問的好,還沒有人幫我起名呢。」

面前那個自稱不叫小梢的小女孩…精神上應該不能算是小女孩吧?居然這麼自然的說…她沒有名字?這是神話中的附身還是上個月在科學雜誌中提到的多重人格?喂喂喂,不要和我說小梢她餓了太多天實質上已經瘋掉了呀…只見那女孩繞富意思的看了我一下,然後粗魯的打開房門走到了中庭裡面,拿起了把掛在亭台上,看來是拿來避邪的劍就在那邊揮來舞去…

『喂喂喂!這樣子玩劍很危險的呀!』

「這把劍是要用來打退任何對小梢不利的人的。」

說罷,就拿著劍在走廊上跑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一副犀牛要鬥倒某個可能不存在的任何壞人的架勢!

『啥?又不是早坂犀牛這種只會在科學雜誌上出現的恐怖生物…』

我說強尼,你也不要拿那種連我都不知道的東西出來說嘴。不過聽到強尼的吐嘈,那個自稱不叫小梢的女孩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停了下來…

「聽起來不錯,那以後就叫我赤坂早紀好啦!」

「啥?」

『等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而且那個『赤』和『紀』是怎麼出現的呀?我剛可不記得我有說過…嚇!』

我和強尼同時被嚇到了一下,因為小坂在強尼話說沒說完的時候就整個把劍甩到強尼的眼前…那速度之快,真是嚇人…

「娘成這個樣子就只會吐嘈,煩死人啦,不過就是把『早坂』倒轉過來然後隨意的用火來加油一下,怎麼,這個名字這麼難聽嗎?」

『啊…這個…好聽…嘿嘿嘿』

好,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強尼說出這麼弱氣的話。看來現在誰是強勢誰是弱勢已經很明顯的出來了。我的腦袋倒是又搞的混雜不清,現在在面前的這個是赤坂早紀,那麼之前的蒼葉梢呢?跑到哪去了?

「她剛去睡了,然後我就出來解決你遇到的麻煩,就這樣。總不能讓郵差把你趕走然後我們又孤怜怜一個人留在這裡吧?那樣遲早會餓死的,所以我怎麼也要守護你和這裡。」

把我和鳴瀧莊都當成守護的對像嗎?這個早坂怎麼聽起來這麼可靠呀?可是拜託不要用這麼狂氣的樣子講話,我會受不了的,真的。

『好氣魄呀!早坂大人!強尼真的是愛死你~~~嗚嗚嗚~~~』

「這個色狼。」

客倌沒看錯,我右手那隻小布偶娃娃想伸上去摸小坂的頭的瞬間就被小坂摘了下來放在一旁。看來小坂並不喜歡這隻布偶,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話,只是就讓右手僵立在小坂頭髮的上空中…

「話說回來,灰原原本不是住在這裡吧?小梢說曾祖公提到過,在小梢搬過來之前你就已經搬到都心的另一邊了對吧?」

小梢知道我的存在?

「我在講的小梢不是指你昨天遇到的那個,算了,現在講這個真麻煩,總之,我們去你家把東西搬過來吧!順便和那個房東退租一下,反正住在這裡我們也好有個照應。雖然你很娘,很弱氣,但這個家還是需要一個男人的!」

那個小坂攤了攤手…說出來的話還真不是普通的毒呀,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說我很『娘』的呀!!啊啊啊啊啊!!(強尼附註:結果這個奴才就這樣暴走了三秒鐘。)不過…話說回來,那我要住這裡的意思是…?我的右手這時又找回了強尼:

『需要這個奴才?等等,你爸媽咧?』

「…」

一瞬間!小坂的刀子招乎到強尼的頭上去,然後僵立在那邊,我感覺的到強尼又一次的被嚇的魂不附體的顫抖,然後小坂的臉一沉…

「不存在。」

嗄?

「小坂是保護小梢的存在,至於小梢的爸媽…是不存在的東西。」

什麼鬼話?

「總之就是這樣,今天就先這樣了,老子我累了,就叫你的小梢陪你去搬東西吧。」

我的小梢…又是句摸不著頭腦的鬼話,不過說完這句話的小坂就坐到了牆面上,閉上眼睛,睡著了。

『呼…真可怕的人。』

強尼現在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自已被掀翻的耳朵。然後又開始對我說教…

『啊,我說你這個死奴僕,真的是被人看扁了!要知道!只有我才能使喚你喔!這樣子被別人認為是好欺負的樣子,就算對方只是個四歲的小女孩,還是一樣不能夠原諒的知道嗎?還有,要有用一點知道嗎!有。用…』

「啊~~強尼罵人的樣子好可愛呀!」

『吚…耶?』

強尼還沒有罵完,小女孩已經爬了起來,又用昨天一樣有趣的眼神看著我和他的像聲。不過這次,應該就是昨天的那個…小梢沒錯了吧?

「是小梢沒錯喔,走吧,到你住的地方去吧~。」

啊,對,是該到那裡去收拾東西了。看著小梢還是那身衣服,也許我該買些什麼回來給她才是,是的,以後就以這裡為家吧,雖然不明白小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既然暗示我要住在這裡的話,就住吧。反正…理論上這裡是沒人住了…對吧?

於是,我們出門了。


第一次,牽著女孩的手,讓她的時間,奔流。




【待續】

註:早坂犀牛

台灣。左鎮地區發現的犀牛化石種。
出現於冰河末期之後,絕種原因不明,可能氣候有關吧。
取名的原因則和該化石是日治時代由早坂博士挖到有關。
至於為什麼強尼會知道這個………

            ………不要問我(逃

2006年10月30日 星期一

我們的仙境(二?)-【遇】

我到底是怎麼注意到有這個房間呢?

我坐在一度熟悉的池邊大石上,看著月光倒射在波紋上的濂影。青草輕輕的晃動著,那看起來剛萌發出來的雜草正闡明著這裡開始荒蕪的時間。鳴瀧莊,回憶之中的永恒,隨著前一任主人的過往,在我的眼前沉睡著…。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這個冬天,看起來是如此的淒涼…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發現到那個房間的存在…?

轉過頭,望向本來就是黑暗一片的廂房。離我最近的是我以前住的六廂,然後對面的五廂、四廂、三廂、二廂…最大的一廂是爺爺住的,就在靠近大門的走道邊,控管著平常客人的進出。不過,平常是沒什麼人會進出的,就只有爺爺,有事沒事走出來問好,道早,然後拿給我昨天晚上興沖沖拿走看完的稿子。對了,公祭那天,爺爺的停靈也是在一廂之中。那一天,蒼葉老爺爺……

懷古到一半才發現那細細的門縫,完全黑暗的門縫顯示著門沒關的事實。在我閒步到一廂的時候,我的雙眼直楞楞的叮著那個門縫瞧,完全不敢相信連喪禮那天都沒打開的一廂房,現在的房門卻露出這樣的縫隙。有人在,有人在。我的心中一直告訴我這樣的事實,除了我以外,還有人在,一個不敢,或不會,或忘記要開燈的某個人,正在裡面!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在一廂?為什麼會在爺爺的房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應該是被逼的吧?

我的手在我的腦袋還在一片混亂狀態的情況下已經伸向了兩個門把,然後我的眼睛,我的身體,我的所有的知覺感官都在這一個瞬間告訴我,趕快打開這個門!裡面!就是裡面!就是裡…

【伊~~~~呀!】

《細細絲絲細細絲絲…》

我聽到什麼東西流竄的聲音,也可能是什麼東西撕裂的聲音,也可能什麼都沒有,只是門打開的伊呀聲的錯覺。但我可以確定我看到了什麼,是的,就在月光射入管理房的同一個時間,我看到了…

一個小孩。

正背對著我在圖鴨著什麼?至少我看起來感覺是如此,然後回過頭,與我四目相接…

那是我所沒見過的,無助,孤單,空洞的眼神…最冷的寒氣瞬間自我的雙眼浸透了全身…但我還來不及去理解這感覺的意義,只聽到…


【砰!】


那女孩已經…

倒地。








立刻打開一廂的燈光,倒在地上的是一個藍色頭髮的小女孩,就是那天在喪禮上,還有在爺爺寄來的相片裡的那個同一個小女孩,不過身上還是同一套黑色的衣服,臉上、手上卻多出了不少髒污。到底一個人待在這裡多久了…?我跑了過去,把女孩抱在腿上,嘗試著要叫醒她,雖然不知道應該要叫什麼名字,但就是想要叫醒她,抓起那細瘦的小手,上面還有舊的,被人抓、打的痕跡,我搖了一搖,想試試她會不會再次醒來…

她醒來了,比我想像中的還快。兩隻眼睛細細的張了一條縫,很無神,但是明確的表示那醒來的樣子…

「…請…請問…誰…?」

蒼白的雙脣,發出最細微的,最細小的聲音詢問…嗯,是詢問,我該怎麼回答呢?一瞬間,我完全慌了手腳,這…算是陌生人嗎?還是算是親近的人?雖然是蒼葉爺爺的親人…應該是吧?可是卻又是第一次見面,我的眼神飄來飄去,卻又不敢讓她知道我的不安,然後我的眼神卻飄到在雜亂的畫紙、圖鴉和空杯子的旁邊,一個狗狗娃娃倒在那邊。

我把右手伸了過去,然後把娃娃拿了起來,套了進來。為什麼那樣作?一種直覺?總之,我感覺到一種,也許算是勇氣?或是能量的東西湧昇了上來,我的肚子很自然的開始發出聲音,是以前學的腹語嗎?但我的大腦說了,且開始指揮我的右手,那隻套上狗娃娃的手就像是有了自已的生命一般動了起來,然後打開嘴巴…

『我是強尼!你爺爺的朋友,也是醫生哪~來來來,躺著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幫妳找吃的,妳說好不好呀?』

為什麼我能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大串話?不,會說出這麼多話來的不是灰原,是約翰。

「嗯………好…。」

送出一個微笑,然後我站了起來。在這棟房子住了這麼久,當然知道平常食物擺放的地方何處。跑向儲藏室,只要房子還沒有搬空的話,既然還有人被遺忘在這裡的話…

「沒有…」

儲藏室裡空空如也,也對,喪禮後這裡就不應該有人住了…吧?可是如果有個小女孩在…除非她是偷跑進來的,為什麼卻沒有人留任何東西…甚至是吃的東西在這裡面呢?我關掉儲藏室的電源,衝了出去,就在宅院的對街的轉角算過去第三棟是在賣拉麵的小店,現在時間還沒到晚上八點,以前這個時間我如果和蒼葉爺爺外出的話就一定還在這裡喝茶談天!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那個店家,在店家驚訝(啊!好久不見呀灰原!什麼風把你…)的神情中叫了一包味噌拉麵外帶附送一顆產自台灣風櫃斗的冰糖酸梅外帶,然後又火速的衝回宅院打開所有走道上的電燈開關然後衝入一號廂房看看那孩子還活著沒有…

還活著。

女孩,髒髒的衣服,正站在房中看著我,我右手的強尼,還有左手的拉麵,臉有一點點紅起,又把目光放回我的臉上。

「嘿!香香的拉麵來咯!快來吃吧,不然麵涼就難吃啦!」

「叔…叔叔是誰…?」

站著的女孩,稚氣的眼神,灰撲撲的臉…意料之外的,並沒有立刻接過我手中的拉麵,而只是看著我,再次問著我的名字。

「我…我是妳爺爺的…」

『我是強尼啦!然後這伙是我的奴僕灰原由起夫!他是妳爺爺的房客兼學生啦,今天說什麼來思古之悠情的結果就看到妳倒在這邊……*#%@*&$……』

「我…我爺爺…?」

女孩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然後又平靜下來。那根本就不是四歲的小孩應該有的眼神,不,應該說連語氣都不像是。過於早熟了嗎?或是太過有禮貌了?我參不透。不過就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然後我的右手還在自顧自的長篇大論的時候,女孩已經把我伸出去的左手上,已經弄好的拉麵一把拿去,大口大口的自顧自吃了起來…

「餓了吧?」不理會還在講話的右手,我看著正在吃著麵的女孩…

「嗯!」

然後,麵碗空了,只剩下碗底最後的一顆酸梅,只見女孩拿起了那顆酸梅就往嘴裡塞,然後…

「啊…!酸…」

『廢話!那是酸梅耶!沒有人這樣一口吃下去的啦,酸梅呀,是要一小口一小口的…』

女孩的眼裡流出一滴淚水,看來不止是酸,她應該是啃到果核,痛到了。

「會…痛嗎?」

「還好…謝謝叔叔。」女孩的臉上露出一點紅暈,似乎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一直都沒有問她…她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我對右手上的強尼使了使眼神。

『…啊喂,話說回來,我總不能一直阿喂阿喂的叫妳吧?既然我說了名字,妳也說說看妳叫什麼如何?』

「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半跪著坐在褟褟米上的女孩想了一段時間,然後我又想起來了…在老爺爺的嘴裡一直提到的小名…小…小…小什麼來著…?

「是蒼葉梢…對吧?」我問。

『阿喂?蒼葉梢呀?』強尼說。

「嗯…嗨!」女孩抬起了頭,好像有點高興的樣子。她的名字真的是這個嗎?怎麼這種感覺卻這麼像是…我給她取的?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強尼哄了哄她之後,大概是吃飽了吧,女孩搖搖擺擺的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邊,很快的就沉沉睡去了。








這一夜,我沒回租屋處,只是待在管理室,看著熟睡的小梢,發呆。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了。從我偷蹓進這裡開始,我重新開始想要整理到底發生過了什麼事,然後試圖和強尼討論接下來應該作什麼更重要的。搬家嗎?還是暫時把小梢接過來住?這棟房子到底怎麼了?小梢的雙親呢?不知道,謎,謎,一切都是謎團還有更多的謎團…到底什麼時候我才睡著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在睡著之前,這個雜亂的管理室,已經被我整理回原本,老主人在時應有的樣子-除了床單和桌子早在喪禮時就移走除外。屋外,風吹的宅中樹林搖曳有聲,似乎是在慶祝著…老天有眼,小女孩得救了…。天知道隔天以後,在我決定去找尋『蒼葉家家屬』的下落時,卻遇上了更荒繆的難題。

何止荒繆,不,應該說,我的生命就這樣展開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奇遇。

不僅是我將作的事,還有所有我將遭遇到的事。包含這個鳴瀧莊的…全部。


【待續】



我們的仙境(一?)--【喪】

先聲明,這一篇只是在下,我,灰原由起夫所寫的隨筆。


雖然你也可以說這個東西和之前在下出板的『涼風春天的幻想』『涼風春天的消失』或是甚至是『洋之星的故事』等等東西相等的看待,但是這和他們不同。因為是隨筆,所以我也不確定我能夠寫到哪裡。

實際上,這是我的故事,我所住的地方,我最有感情的地方相關的故事。

故事,有關於我,還有我租屋處的房東--蒼葉梢,還有其他房客的故事。也許應該說,是記事才對。我不太會講話,也不太會寫感想文…所以,接下來就交給喬治來幫我說明好了!不過呀,在這之前我還是要把我和喬治相遇的歷程寫一下才行…。

反正,故事是怎麼開始的呢?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從我搬到東京都的第一天,就正式,正式的開始了…。








那天,我的租屋處同時來了兩封信紙…

一個…好像是我好久前寫的『涼風春天的幻想』得到了輕小說大賞的什麼來著…另一篇則是一紙看似平常的白色信封,上面寫著大大的『仆』字…。

那是一個蒼葉家的老先生過世的消息,對一般人而言是如此。但對我而言,那位蒼老爺爺的地位,絕對不止於此。是的,他與我非親非故,連性氏都不一樣,甚至不曾當過我的老師。但是他是我最窮困時期的第一名讀者,是一個愛說故事,也愛聽別人說故事的老爺爺,也是我曾經住過整整一年,直到半年前因為在大阪找到工作才搬離的『鳴瀧莊』的真實主…。手中的『涼風春天』…他就是我的第一個知音,也因為他的鼓勵,我才把這一篇稿子投了出去…。

在喪禮上,鳴瀧莊的楓葉正悄悄的落下。

法會,法師正靜靜的訟禮。在仍飄著香灰的庭院裡,悼念的人來來往往。只有我是身孤影隻的一人前往,看著四周的大手小手牽卦,還有列隊鞠躬的場景,佛經聲悠揚著…。偉大的人物呀,蒼葉老爺爺,看來你的身後根本不需要擔心…呢。輪到我鞠躬了,我上前,行了一禮,把剛得獎的小說放上祭壇,默默了禱祝了一番,放心了。





灰原由起夫,一個…算作家嗎?既然得獎了,也許吧…。

不過依據這傢伙在被京都ami退稿的劇本中的自述,他不太敢和人說話。由其是小孩子和同輩,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女孩子也是,所以目前為止集了五十三張好人卡,再加一張就可以找人打撲克牌了吧。

雖然在喪禮中不需要和人說話,但現場的人群還是讓他感到無法喘息。所以行完禮之後就退開了正在辨喪禮的大廳,退出院內,坐在他最喜歡的水池邊。水池邊他最愛的長椅還在,微風輕輕的吹來,在水池表面掀起細細的波紋,他最愛的鳴瀧莊,仍靜靜的坐著,看著發出輕輕細響的樹林,打起了瞌睡。





『…真是的!妳個性讓人摸不透就算了,為什麼連妳老家都像迷宮一樣讓人搞不清楚呀!?』「喂喂喂!誰准你……」

遠方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喪禮,還沒結束吧?

抬起了頭,就在我的背後,小走道之上,那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看起來是對年輕的…夫婦??那是主持喪禮的……是老爺爺的女兒?還是孫女呢?然後那男子,穿著西裝,卻這樣大聲的罵人…。嗯?為什麼我要躲起來呢?大概是怕他們兩個看到有人在旁邊偷看吧?不知道…反正也聽不到他們在吵什麼,只是依稀聽到的爺爺之類的聲音。喪禮還沒有結束呢,這樣過去的人能夠安寧嗎?掩護我的大樹,枝葉搖曳了一下。這個東京都少數存留的老式庭園似乎想要告訴我些什麼…?

輕輕的,我離開了現場,想從熟悉的側面走道回到前庭,卻在這時候又看到了…

一個小女孩的背影,輕輕的哭聲傳進耳裡,那是則拭淚的暗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黑暗。只有自我這個黑暗的角落看才更加清楚的,隱敝…。小女孩是怎麼坐到這裡的?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爸媽呢?這個年紀,大概還沒唸小學吧?還是已經開始唸小學了?前庭的人還很多,卻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嗚咽的泣影。

我該怎麼辨?

問是誰的小孩?上前關心她?還是假裝沒看見她?直接走掉?

正當我還在猶疑不覺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拿著畫筆和紙低下了頭看著小女孩。終於有人發現這裡有人了嗎?我鬆了一口氣,看著男孩坐了下來,拍了拍女孩的背,女孩看向男孩的畫紙,手指了過去,然後男孩…

我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閃過他們的背後,走向大門。

男孩似乎正在教女孩畫畫的樣子…?不知道,不過這時我卻注意到女孩的頭髮…淡藍的顏色,少見的奇異的藍,在面向太陽的這一面很清楚的展現著,而這樣可愛的臉龐,我去年好像看過…在哪裡見過呢?





喪禮,結束了。

當然像我這種怕生的人,是提早回家咯。待在這麼多人群裡面可是讓人混身不自在,尤其是裡面根本不會有半個人和我說話,那種孤獨感可真的不是一般人類可以理解的。我知道我不會和人說話,所以在這種場合,還是直接輕輕的和蒼葉爺爺道聲永別就走…可以吧?直到回到租屋處的那一刻,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都只有一年前仍可隨時聽見的…蒼葉爺爺爽朗的笑聲。

「啊哈哈,所以涼風春天所說的都一個一個成真的是吧?」

「然後呢?接下來哪?接下來學姐會把阿囧帶到哪個過去呢?」

「啊哈哈哈,居然是這個樣子呀!這個居然是這樣的東西!!」

「灰原呀,這故事真是太有趣啦,咦?正在寫續集嗎?抱歉抱歉哪~~」

「明天陪我出去吃一頓飯吧,我的曾孫女要回來住了哪…」



……

………

曾孫女呀?

就在那天,我自以為不想破壞祖孫的關系…所以就找了理由搬出去了。

然後就自已一個人窩居在神奈川的這棟樓中樓中,靠著稿費和打工渡日。還是和以前一樣潦倒,這次的房東卻只在意房租,每個月只來一次的那種,而且專挑麥當勞的月薪下來的那一天上門…。而我寫作的動力,也從當面可以看的到的,爽朗的笑聲,變成一紙紙寫滿快樂心得的信…。

然後呢?上上周,信再也沒送到。

沒隔兩周,同一封地址來的,卻是這一封仆聞。

這半年多以來,到底發生過多少事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輾轉難眠的睡夢中,浮現出來一副藍髮祖孫天倫之樂的畫像…。

那不就是我所期待的畫面嗎…?









喪禮過後,因為是周三,所以又回復到了打工的生活。

因為麥當勞的店長很兇,我也還需要錢,所以這一個周四周五我特別加了班,也工作的特別累。要知道自早班作到晚班的加班,一直重覆對著人笑,說聲歡迎光臨,然後手忙腳亂的抄寫資料、包裝食物,是一件很無聊,在精神上也很累人的一件事情。所以,除了回到家找上睡神的這一段時間以外,我完全無法再想起任何有關蒼葉家的事情。但是,每一次在睡夢之中,我卻總是會想起這個我長大成人以來的第一位知音,第一個看到我的作品,且大聲的爽朗的笑出口的長者的聲音,淡淡的藍髮,藍藍的和服裝,硬朗的身體,行走於大城中僅存的森林宅院…。

直到周六,才有機會重新審視當年和老爺爺在一起的相片。

看著他的一張張笑容,還有當年我愈化愈開的表情…。我依然是忘不了,無論是寫作中,還是睡夢中,直到又回頭看到仆聞,才明白爺爺已經離開的…

一滴淚沾上信紙,兩滴淚水沾上。

依然無法接受爺爺已死,宅院主人易手給孫女的這樣的內容。寄信人的名字我根本不想管,反正都已經模糊在淚水裡。然後,在另外幾封信紙中,卻看到了…。

一張相片。

藍色頭髮的小女孩。

笑容,在相片中。但我卻看到了淚水的影子…

淚水…

在走道邊,面向陽光,輕輕哭泣的背影。








回過神來,我的人已經在半路上。

還算熟悉的一班電車,所通往的目的地是:  『鳴瀧莊』







算一算,我翻相片的時候是周六傍晚,所以現在也應該入夜了吧?

七點呢?還是八點?我已經不清楚,反正在純白的月亮之下,我來到了宅院門口。

鳴瀧莊,在我的面前,卻又好似不是我之前到過的那個莊院。月光下,這個大宅是這麼的黑暗,完全不像有人來過,或是說,有人住著…。為什麼我會想要來這裡晃晃?這棟房子的生氣似乎已經完全消滅,老人過往了,似乎宅子也死去了…是嗎?

「也許只是主人出去玩…罷?」

不由自主的輕推了一下門,門卻伊伊呀呀的開了。

輕輕的風灌將出來,我心裡明白,剛剛嘴裡的安慰話,全是假的。這屋裡,沒人了。

偷偷的蹓了進去,黑暗中的每一花一木都靜靜的立在庭院裡。

我沿著曾經熟悉的走道走著,撫摸著草木,然後坐在大石頭上乘涼著。

無聲,無息,似乎真的隨著老爺爺的過去,院宅也這樣死去。草木不動,水波不興,月亮的影子清明的倒映在湖中。那一幕幕的回憶又湧現在腦海,我的眼中滿是淚水。一度想哭,但是我止住了哭的衝動,只是在這裡散步著…。為什麼我要潛進來這裡呢?我的腦海裡又閃過了那封照片…

「咦?門?」

一個房間的門,微微的開著…開著?

輕輕的走了過去,然後,我打開…


月光照了進來,映出了個小小身影。

小小的女孩,面對著一疊畫紙,似乎在畫著…?





我聽見了,某個東西撕裂的聲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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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29日 星期日

xuite blog開站誌(活劇場時代)

午安,也歡迎各位進來參觀。


這裡是xuite的個人劇場,裡面充滿了各種ACG、同人與其他的SF幻想。如果你是由無名那邊感到興趣過來晃晃的,可千萬不要期待在無名那邊看到的依然是這麼務實、嚴肅的我喔!不過,不管是無名的嚴謹、富感情…或是這邊愛鬧事,鬧牌性的我其實都是為了寫一個我心中理想作品的初衷而產生的。


是的,在無名『www.wretch.cc/blog/JJLi』那邊見到的我,主要描寫的是真實世界發生的事情,還有我所蒐集到的,有關於『台灣』這個小島發生的歷史。而這邊卻全然不是這個樣子的喔~~所以也就是說我這下子要更新的包伏又更重了XDDD


不過沒有關系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兩個網誌共有的標題:『YOPTH』來鋪路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正式完成,也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只希望大家儘量能理解在下的多重人格,在多晃晃之餘,也能夠更加了解在下的性格和在下喜愛這一個,和其他世界的理由和心情。那麼,就讓這個網誌開啟吧!我們一起來迎接更熱鬧的世界!!


當然,開啟的同時,要多多留言喔~~


我可是有愈多人留言的話,就會愈high的喔嘿嘿


以上就是真實個人板的自介(一)…那麼,為了繼續這個奇妙的旅程,接下來的下一篇文章,就由在下心愛的yopth開始寫起~~!!


好,那開始翻筆記…翻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