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發表時間:2006.12.10】
雨的城市…
什麼都是溼淋淋的,那聲音,唏唏絲絲,裂帛一般,綿延不絕,散布在四周大地之上,把所有的景物,染上薄薄的簾幕,遙遠的……。
就像水彩畫一般,把所有的景色,薰染了開。 就像是綿密的音符,那餘音把四周空白的部份填補,浸滿一切。 而市民,無論對雨,或是音樂,都這麼的喜愛。 就算在雨中,也任雨水落在已身,似乎不以為意。 就算晚間有人歌唱,也任那樂音飄揚進房,似乎引以為傲。
然後,就如雨之都一般,音樂之城的名聲,也如此遠揚………。
…琶歐珀…
庫里斯也和大家一樣,淋著雨,在街道之間穿梭,在那全國最大的音樂學校中學習,然後練習著自已心愛的符德魯琴,想念著戀人,想念著陽光,和北方…那自已居住的城市。
…三年了… …三年來,只以信紙連絡的雅俐耶坦,終於可以見到面了,只要再等一下下,再等一下下,找到一個搭擋,然後通過畢業演奏…然後,就可以回鄉,那遙遠的故鄉,與她團聚…。
…但這三年,也有令人卦心的事物…好朋友阿璽諾,三年來的稱兄道弟,真是麻煩他的幫忙…然後,卡德魯老師,最近一年的親切的指導老師…朵魯坦,和我一起來的雅俐的雙胞胎妹妹,總是為我操心,卻也有令人擔心的超近距離…還有,與我同居的那小小妖精,樂歌的小小天使,芙琳…。 即將畢業了,而也就是和他們分開。
阿璽諾…完全不必擔心的自信過人,愛開玩笑的他應該可以自已闖過一片天吧?卡德魯老師,無論我在哪裡,都會永遠和她連絡的…其他同學…沒啥印象,算了。而那三年來一直幫我擋著風風雨雨的朵魯坦…她會和我一起回去的吧?但那過近的距離,雖然溫暖,但也令人感到難受…回鄉和雅俐團圓後,又該如何面對她呢?最後嘛…芙鈴…我離開之後,她會如何呢?會等待下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嗎?還是…?
不過,這些都還是太早的事。 更重要的是,畢業演奏的事。
卡德魯老師、阿璽諾、朵魯坦都在擔心著…我也不得不積極一點了…吧?
於是,就讓故事開始吧。
往著交誼廳、舊校舍、練習室…向著大家期望的地方前去。
讓雨中的交響樂,演出最美好的終章。嗯,那麼,開始了。
自陽光裡開始玩,玩到雨中方休。
看著遊戲裡,場景的轉變,心中充滿各式的震盪與衝撞。
朵魯坦、法洛、黎瑟、雅俐,然後是妖精結局…
真實,內心,唯美,信任,幸福,然後是羽毛散落的天使…
唯美,震撼,破碎,散落,淚水滴落,然後,又還剩下什麼呢?
這不是泣game…也不是喜劇…卻帶給人經典的深刻的感動與趣味。 玩到最後… 外頭下雨… 心,也在下雨… 一度,摔桌,躺在床上低聲哭泣(沒有淚水也沒有聲音)不能自已。 就算玩到最後的最後,只剩最終章的音樂可練和CG的回顧… 還是留在電腦前,看著最後的音樂結束,仍捨不得關機…。
這不是泣game,我實際上,沒滴過一滴真實的淚水。
當然,我也不會再玩一次這遊戲,完整的從頭玩起, 但,就算一次… 我仍誠心推介它,給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
防捏線 沒玩過遊戲的就在這裡止步吧 想來捏吧? 防捏線
你要問我連續52小時玩完之後到底心得如何?
自太陽到落雨,自落雨到放晴…到底哪一個女主角能夠觸動我的心靈?
不,都可以的呢…
無論是庫里斯的專情,朵魯坦的等待,法洛的坦白,黎瑟的自由渴望,和妖精的默默守護…。
當然,真相的震憾,真實的殘酷,回憶的無法接受,或下雨的心靈,也都讓我久久無法自已,心情就像大瀑布的般,直瀉而下,衝到最深的谷淵,奔放出最激情的交響樂之雨,四處潑灑,淋溼一切。
結果玩到最後,就像淋溼的庫里斯,永遠弄不乾心裡的淚滴…直到咬合考完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已身在考場,遊戲早已玩完長達十七小時,但自已依然不自知,看著滿江紅的試卷發呆… 考砸了,卻第一次,完全沒有感覺。 一直到步出考場,被同學指出自已看起來快要死去的感覺,才發現自已真的快被自已搞到死去…對呀,在幹嘛呢?所以,聽聽音樂之外,我發誓,請不要再給我電腦遊戲玩了,剌激真的太大了,是的吧…。
前面有板友說,在法洛的劇情中,法洛的聲音有異常的變化,在一月十九日發現阿璽諾的真相那天,激情的一夜的聲音,變形的脆異。我不認為那個『愛著』…是變形了,而是另一種的表露…理智已經消失,而刻意的,真實的真實也全都揭露了出來,也就不需要什麼甜美的淹蓋了。當然,庫里斯瞬間失去理智時聽到的那『惡魔一般的叫喚』也是可以解釋的…總之,接受了,就是接受了,管他天使或是惡魔,路,將走下去,而愛,也將持續下去…。是的,無論怎麼用利益來談論,掩釋,矛盾 …這就是法洛和庫里斯間,最完美的結局。無論如何,在起初的三結局中,這是我最不會傷心的結局。
附於一提,另一個我個人認為的好結局,就是泛用bad end了。
不過,這不過是在爆很大之前的單純隨想而已…
嗯,接著,幸福就要隨之遠揚了吧…。
然後,板友補完補很大的結局,另一個就是黎瑟了。渴望著自由,渴望著作自已想作的事,渴望著不再迷惘,卻被囚在籠中,而被放出來的條件呢?是斬斷的翅膀…。殘酷…這代表著,現實。法洛不是不知道真實情況,她稱服從老爸的黎瑟西雅是『討厭的女兒』,卻至少一度,在一片的拒絕聲之中,幫忙想唱歌的黎瑟西雅渡過難關。我不知道這是法洛的真心,還是假意…。但,如果兩線合在一起跑的話,我相信法洛並不是真正的討厭黎瑟…再怎麼說,她也是最了解黎瑟的人之一呀…就像卡德魯老師一樣:『就交給你了。』 相信庫里斯能處理好的。 的確… 離真正的處理好,也就只差一步了…庫里斯,為什麼在那一刻,你不能夠稍微拉住一下黎瑟呢…?明明,直覺…就這麼明顯的…不是嗎? 不是嗎? 玩到這裡時,我把椅子踢倒到地上,在凌晨三點的房間發出了極大的聲音…然後倒到了床上,再也無法止住自已想要哭的決心…但,仍舊,仍舊哭不出來…。十…十分鐘後,慢慢的,又踱回桌前,跑完進醫院之後的部份…。結果,探望的人,只有朵露坦 … … 而已。
黎瑟--法洛--古拉衛 在捏很大之中,這是我想說的一個重點。
可能是因為我有真實感同身受過的原因吧,所以,在看著他們救贖的過程中,我也感受到了『救贖』…在某種抽象的意義之上。怎麼說呢?
先拿黎瑟說吧…。
她剛被限制住的籠中鳥,有止不住的逃走欲望。在無形的籠子中,不斷的尋求可以呼吸外界空氣的地方,就算弄殘了自已的羽毛,仍不斷的想找到一個可以尋求自已平靜的地方,無視於那狠狠弄破自已羽毛的無情…
而法洛呢?
那是一隻已經理解籠中限制的鸚鵡,還是想出來,卻也開始想利用貴族創建的規則… (變性?)然後,終於固化,固囚。慢慢的學會引導別人幫她開門,把她拿出來摸摸,卻也因為翅膀缺損過久,忘了自已飛翔的感覺。
於是,固化,凝固之後,就成了最後設下新囚籠的人--古拉衛。
自以為愛人,但是…害人,在自已不知道的狀況下。
而相同的,他們…他們都想要得到救贖…雖然,因為他們自已的觀念… 他們甚至,對於互相之間,都充滿著…某種程度的憐憫…與厭惡。所以,前文,我有提示,法洛,她很討厭黎瑟,卻又暗中在幫忙著她。雖然,如果庫里斯沒有選擇她們的其一…那這個悲劇也將會再一次的,重演下去。 直到下一個可以在他們完全失去尋求自由的『獸性』之前,找到庫里斯的代替品。
為什麼我知道?
我曾經親眼見証過類似的劇情發生,在籠中。
所以,曾經,我也有過很深,很深的恨,對這樣的加害者。 但等到自已的思想被大量的翻覆過之後…(當然,歷程很繁雜)…我才能夠理解,原來世界的確就是這個樣子的,不需要去刻意的屬意任何的哪一個結局,也不要去強調這到底是好或不好,只要…當事人覺的…好,就好了。因為真正深刻的在其中的那個人,是庫里斯,是法洛,是黎瑟,不是我。
雖然,小小的二十歲,我也曾經是過來人。話說回來,哪個志願填的不是自已想要的(而且有明確想法)的人…不是過來人呢? 只是,就像法洛所想的…直到最後,人,會連當初的初心,都會慢慢的遺忘了。法洛刻意的忘記自已要唱歌的原意,直到遇到克里斯…而黎瑟?她更忘記了自已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了。 當你被關在牢籠的時候,你的翅膀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然後,你不再飛起,無論如何嘗試,然後,忘記飛行的感覺,然後,忘記『飛行』。
不再想飛了。 因為,忘了。
『忘記了』
『沒有忘記』
『想起來』
『想不起來』
附帶一提,後期的黎瑟與朵露坦都似乎有發現妖精的存在。
法洛刻意的讓雨一直下去,要和庫里斯分享著另一種雨的美感。
無論是哪一個主角,在後期真的都已經到了某種交心的地步了…。
也難怪庫里斯要帶妖精一起走,但妖精卻拒絕了,消失無蹤…。
只是妖精看到黎瑟與朵露坦的終局的時候,如果她能看到,又作何感想…呢?
然後,要講的就是朵露坦。法洛與黎瑟的綜合體,身為保護與謊言的代表,明明一直很愛卻又不敢自私,最沉重,最沉重的一個。也是可能注定無法擁有美好結局的…一個。嗯,也許是這樣,最後的妖精線也就不再讓她有多少出場機會了吧。因為,就算一起回鄉了…朵露坦還有辨法面對庫里斯嗎?不知道…沉重的心情,一直到此,仍未揭下… 火車上,朵露坦一直強調著…
『雨,從來沒有下過呀。』
但是,我卻有種…
『雨,從來沒有停過呀…』
…的錯覺。
不管是朵露坦和庫里斯,或是雅俐耶坦…心中的雨,從來沒有停過。
帶著悲傷,最後六小時,終於帶到妖精線的收尾。
然後呢?
…
…
…
『忘記了』
『沒有忘記』
『想起來』
『想不起來』
妖精線的一開始,由這個第二主軸的這個記憶與遺忘…又串了起來。
然後,用天使的歌聲,嘗試著對所有的台下的人們,作『救贖』。 當然,已經忘記飛行的人是飛不起來的,而就像那一半一上的評審,大概也包括古拉衛先生,當然是聽不到這樣的嗓音。而沒有走上該走的路線的法洛與黎瑟呢?以他們雙方的路線作對照的話,大概也已經踏上了不歸路了吧…。
只有『自由』的人才能聽到『自由』的聲音。 而那嘗試想走完最後的good end的妖精…最後還是未能如願。
算了吧,不管其他人了,在那之前,就先尋求自已的小小小小的幸福吧。
嗯。 未來,已經開始了。
你還聽的見,來自你心中的『自由』之音嗎?
希望,我還聽的見。
希望。
【完】